“你丫的,现在说这些谁信!”
“不是他不是他!你们怎么就是不能相信!”
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带来的那个女孩,让他们这个样子都要保护的女孩,却激烈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女孩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在说完这样的话后自己就跑走了。
“灵灵!灵灵!”
刘母担忧的率先追了出去。
其他人,却在要抬步子的一瞬间,被甘轲扶拦下!
“等等!”
她看看自己那似乎已经无法修补的画作,又看了看那个砸了她的画,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偷偷将凳子放下的女人,她道。
“你们宝贝女儿刚才说的什么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既然不管我们家孩子什么事,你们砸了我这么多东西也该有个交待吧?”
说着她强调。
“那幅画,是我的客户指定要的,价值30万的作品,你们这一砸,说该怎么办吧?”
这家人起初是不认的,后来甚至还以她家儿子欺负了他们家女儿为由,对画作赔款事宜避而不谈,甘轲扶直接建议他们去医院进行检测,然后在学校里适龄的男学生中进行辨认。
受伤的女孩自然怎么也不肯去的,便道出那个男孩是自己先前交往过,如今分手了却还不肯放弃,对她百般纠缠的男朋友。
当着老师的面公然这样说,自然就没盖文啥事了,而甘轲扶拿着专家鉴定证书和赔偿书,当即便甩给了这家人,限定他们一个星期内必须偿还到账,刘家人这下犯了难,也再也暴躁不起来。
“甘小姐!你看,我们家也不是多么富裕的家庭,30万不是小数目,而且那天的事也是事出有因,这笔钱让我们家偿还,是不是有点……为难人?”
甘轲扶当即不留情面了。
“我家的状况您更清楚,这笔生意是我好不容易谈来的,不能按时交付,赔偿的是我,您觉得这笔巨款,由我这样一个单亲妈妈来承担就不是为难人?”
“这……”
甘轲扶并未想和这样的人多做纠缠,只说在限定的期限内交款,如果到时候找不着他们家的人,她会立即做报警处理。
“真是好笑,我一不是圣人二不是慈善家,凭什
么要为你们犯的错买单?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天真,真不知该说是命太好,还是太硬,竟然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也难怪一个女儿和他距离那么远了。”
从学校办公室出来的路上,甘轲扶还有些顺不过,不过缓过气来又发现,错的人又不是她,干嘛还要为这别人犯的错而在这气自己?
便顺了顺气,不再跟自己计较这事。
回头却发现自家儿子心不在焉,皱眉,探头,问他。
“怎么啦?不会是我看错了,其实你是喜欢那姑娘的吧?”
“啊?”
反过神他立即解释道。
“不是,我是挺意外,那个男生原来是那个女孩子的前任男友,看上去明明挺乖乖牌的人来着,没想到能做出趁人之危这种事?也难怪那个女孩子开始宁愿被误会是我也不敢提那个人一句。”
他想,那个男生那天之所以那样看他,不过是记恨自己成为那个女孩子的追逐目标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人的事牵扯上他,还真不地道!
甘轲扶双手背后,事情解决了,身心都一轻松。
“人性就是如此,一旦被挑到了底线,便会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普通人并非没有【恶】,只是没有被释放出来,一旦压制这些【恶】的道德,理智,修养,这些枷锁松懈,其实远比本来就恶意的人更可怕;所以,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能够看清自己,如此才会安然自得!”
盖文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听她这样说着,便问。
“那么你呢?你的恶,又在那里?”
甘轲扶脚下一顿,随即转而一笑,面对他。
“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做到认清自己这点了,然后很恣意的活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认为,我的【恶】不会造成任何人的伤害,起码不会造成那个世界之外的伤害,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因为我的无知失去宝贵的生命,我才惊觉,原来那段时间,我活的是那么讽刺。”
抬头间,她脸上的笑意是坦然自得,仿佛已经将那个她说的自己彻底接纳。
盖文想,只有如此,一个人才能笑出那种弧度吧?
“我晓得,我的【恶
】,是个会撕食任何人的野兽,至今我也不敢保证,我如今已经是个善良的人,起码我能确定,我的恶已经被我牢牢的锁在自己身体内;当有一天这头野兽真被放出来,我想,也是因为被别人的【恶】撞破了封锁的牢笼,真是那样的话,我也无须为那些人的愚蠢介怀吧?”
盖文的视线很快移开,像是怕被这个女人那双眼睛看透了自己的本性,又像怕被那样一双眼睛灼伤了眼睛,他突然有些后悔探知这女人的内心,这样的女人,知道的越是多,被拉入漩涡的速度越是快速,他后悔了。
“其实,我更加好奇的是,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那个女孩不是那种关系的?”
甘轲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