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头,听她这么说,昆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甘轲扶继续道,虽然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或许你们现在还无法理解,有些人,即便是明知前途险恶,还是能一头走到底的。”
“就不怕撞的头破血流吗?”
昆抬起小脸,怯生生的问。
“怕!但不去做,要比头破血流还可怕。”
“比一生不得解脱还可怕?”
身后的人也问,她同样波澜不惊。
“不去做的话,便真是一生不得解脱了。”
看着那个比昆强壮不了多少的背影良久,文终究还是在她身边盘腿坐下。
五楼的高度,在如今大厦林立的城市,已不是多么好的视线区,好在这栋宿舍楼背山而立,面向西山山下又是湖泊相隔,夏季林茂,绿水碧湖,作为一个校舍,风景还是不错的。
一如,身边这个人所给人的感觉一般,激烈时强势如光,平静时静若远山,若世间真有不同女子,她,应该便是其中之一吧?那么对她的认识,是不是还是……浅了呢?
毕业后的第一次回家,有姐姐和表妹的孩子一事在先,甘轲扶自然有预想过家里如今的状况,也想过父母这么急着让自己回家究竟为何。
甘文和昆这俩孩子,自然是不能如今便带回家的,但家里如今的混乱情况,却着实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说是就是啦?我们小青至今都不知道在哪儿,何况她一向乖巧听话,不过在你们那个城市读书两年而已,怎么就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何况还是个洋人的孩子?小青上哪儿认识什么洋人?她读的可是女子高中呀?反倒你们家的阿扶,肆意妄为闹腾惯了,一年就连你们都见不了她几回,谁知道是不是她和人未婚生子生下
来又怕了,就赖到我们小青身上?我还没找你们要孩子呢!你们就要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推给我?亲戚是这样做的吗?别说你是我亲姐,你就是我亲妈我也不信自己的孩子能做出这种事呀?”
刚进家门就听见阿姨在屋里尖声厉嗓的嚷,相对的这个家里唯一能和她据理力争的,自然就是她家的那个妈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去找阿扶的时候,整个寝室楼的女同学们都能作证,这是你们家的女儿扔到我女儿宿舍楼下的,我女儿当时不在是没办法当面解释这件事,这整栋楼的小姑娘眼睛难道都有问题吗?我们做父母的一年是见不了她几次,和她同一宿舍楼的姑娘,难道连一个同学是不是大肚子都看不出来?推卸责任不能这么推的,我们家阿扶虽然胡闹惯了,可那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比谁都清楚的,不然那么多兄弟姐妹的孩子,当年爸爸怎么就选中她送去读国外的学校?你不要这么胡乱诬陷人好不好?”
“是!你家阿扶聪明厉害,小小年纪就送出国读国外的学校,可是别最后弄的被学校开除学籍回国呀?就连现在的大学还是爸爸贴着老脸,跟人家老朋友换的一份名额呢!不然以你那名都懒得点的女儿,怎么能顺利毕业?别以为你养的孩子有多厉害,没有爸爸和她爷爷兜着,她现在连失足少女都不如;大女儿大女儿离婚另嫁,最后要让你这个当妈的养孩子,小女儿小女儿那个样子,自己养的女儿都是那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的女儿!”
“合怜英,你给我说话嘴上有个把门的,谁家孩子连失足少女都不如的?我家孩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未成年和人家生孩子!”
“合连生,事情没
弄明白之前你最好别把话说这么满!”
“你们好好的谈事情好不好?”
大厅内两个女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两个中年男人在旁边怎么劝都劝不住,而弟弟则在旁边抱着小蒂儿,怎么哄也哄不好被吵的哭不停的小婴儿;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卢璐怯生生的拽着他的衣角,又怕又惧的缩着,所有的人好像都遗忘了,这里还有个7岁的小女孩一般。
而她在门口站着听了她们吵了几分钟,竟然都无人发现她的存在,眼看她们吵的越来越口无遮拦,连卢璐这么大的内向小孩都要哭了,她实在忍无可忍。
“够了!”
她的厉声让两个吵红了眼的妈妈赫然一震。
望望两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又望望她,阿姨惭愧的低下头,妈妈则如遇救兵一般,过来将她拉进来边道。
“阿扶!你总算回来了,你快和你姨说清楚,这个洋人小孩究竟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刚生过孩子的是吗?这究竟怎么回事……”
“好啦!”
甘轲扶将胡言乱语的妈妈阻止了。
“胡说什么呢?真我自己的孩子也好办了!”
将妈妈的手拨掉,她把包丢给来来服侍的老佣人拿去放,继而道。
“我先将两个孩子带上去,下次吵架之前,请先确认身边有没有孩子在再吵。”
“阿扶?”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她爸爸,一个是表妹家的爸爸,都是长辈,可是对于她的言辞厉声纵然有着不满,更多的,却是对于她带回来的诸多问题的困惑。
甘轲扶并不管他们的问题,转身径自抱了弟弟怀里的小蒂儿,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