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莲听到这里,刚想要问他,却又听他道:“可那个时候,正是娘娘腹背受敌的时候,当时还有很多人和娘娘争宠。那时的娘娘,虽然日日参禅打坐,但依旧盛宠不衰,眼看着娘娘就要登上更高的位置了,没想到,有人背后暗算娘娘,不仅将娘娘残忍的杀死,还将小姐送到关外。
咱家也被人打伤了,还被人关了起来。后来听人说小姐又被人卖去了青楼,差点儿开了脸。再后来又被人拐走了,好在被一对儿好心的夫妇给收养了,不知道现在多大年岁了。”说完后低下头望了一眼宋碧莲,嘴里喃喃说道:“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吧!应该也那么漂亮。”
说完呵呵傻笑起来,而此时的宋碧莲则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刚才李公公所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些是她曾经阴暗的幼时生活,也是她不愿提及的过去。今日突然被李公公这样一说出来,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突然她双手伸出来,紧紧的抓着李洪海的衣袖,大声的哭着说:“公公,我好想你,碧莲真的好想你。”随后将头趴在了他的腿上,李洪海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不住的看着她。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唱了起来:“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提竹篓······。”宋碧莲正趴在他的腿上哭着,忽听得有人在唱歌谣。听到歌谣似乎是自己以前听的那首,忙抬起了头回道:“竹篓里面两个蛋,拿给娃娃下稀饭。”说完后还不忘回头看一下李景风,见李景风微笑着看着她,也会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随后又转回头望向李洪海,她知道,她的李公公还记得那些在香澜苑的日子,也依然记得那些逝去的曾经。望着年迈的他,宋碧莲的泪止不住的滑落。她深知,这么多年无人照顾他,才让他落得这般田地。想着之前她曾遭遇过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些状况都是未可知的。与其这样每天担心着他的安危,倒不如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他安顿下来。
想到这里,她回过头对李景风说道:“景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我。”李景风点了点头,宋碧莲连忙又说道:“我想请你在城中给李公公寻个安全的地方,将他和孩子一起安顿了,你看可好?”说完后看向李景风,又看了看萧锦柯和田阿瓜。
李景风听后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好自然是好,可是安顿在哪里呢!总不能安置在你我府上吧!那样会有人害他的。”宋碧莲连连点头,并说:“那倒也是,断不能让人害了他,不能,绝不能。”低下头思索起来,正当他们二人烦恼之际,田阿瓜却对宋碧莲说:“小姐,您可还记得城中刘家村里的那处宅院?”
宋碧莲愣了一下,回道:“不记得了,怎么了?”田阿瓜又道:“那处宅院是当初皇上赏赐下来的,当时说是赠予您的生辰礼,老爷后来还带人去收拾了呢!”“你的意思是,那套宅院是皇上赐给我的?老爷也去过吗?”宋碧莲连忙问道。
“千真万确,那套宅院是在您舞勺之年送给您做生辰礼物的。而后,老爷带着下人去了几趟,将院子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等着您去住。您从过了今年生辰后,就一直都在南院呆着,从未离开过一步。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套宅院了。”田阿瓜不紧不慢的回道。
宋碧莲听他这么一回,心里也就顿时了解的七八分了。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确定宋泽锡夫妇,到底对她的身份知晓多少,也不知道假如他们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对她下毒手害她性命,这些她都无从知晓。
既然他们的动机无法得知,若是李公公住了进去,他们再派人来害他呢!想想这些,她都觉得后背一阵发麻。随即立刻对田阿瓜道:“算了,就不去那里了,不去给老爷惹麻烦了。”说完后又继续低头苦思冥想起来。萧锦柯却在这时说道:“小姐,倘若您不嫌弃,不妨将老人家接到我那里如何?”宋碧莲迟疑了下,问道:“你那里?”
萧锦柯点头应是,随后回道:“我的府邸在城南柳条儿胡同尽头,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几年前我将夫人和犬子接了过来,安顿在那里。双亲在还未过世前为我娶了媳妇,买下了这处宅子。府里的下人也不多,就一个管家、一个丫鬟还有一个老妈子,还有一个我的书童。李公公来府上居住,既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也能让他生活无忧、吃穿不愁,小姐尽管放心即可。”
说罢还看了看田阿瓜,向他挤了挤眼。田阿瓜也回给他一个微笑,看了一眼宋碧莲和李景风,等待着他们的回答。宋碧莲看了看李洪海,又看了看李景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那个小女孩一把抱住了腰,趴进了她的怀里。
只听她低声说着:“姐姐,带念念回家吧!念念想家了!”宋碧莲望着她,心里没来由的突然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