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的话让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当然,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想得明白,说白了那白莲教也好、赵家也好,恐怕都是背锅的,挟持忠顺王、李祬,甚至先太子之子都冒出来了,这白莲教有那么大本事?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直接挟持隆兴帝不更好么?
只不过,皇帝所讲的就是真相,哪怕少部分人知晓一些内幕,也自然不敢胡乱开口。
“礼部,忠顺王李晟追封为康王,先太子之子李褐追封为广陵王,厚葬!另,李祬身为皇子,在被叛逆挟持之际不思报国赴死,反而助叛逆打开宫门,着贬其为平民,押送宗人府圈禁,遇赦不赦。”
管介赶忙上前领命。
“其余各部、各归各位,立即整顿朝纲,除礼部之外各部尚书、一众武勋入殿议事。”
见到隆兴帝转身要走,管介赶忙上前问道,“陛下,太上皇丧礼...”
隆兴帝脸上的神色僵了僵,随后口齿不清的说到,“唔...之前父皇身体不好,所以父皇与朕商议,想要冲冲喜,父皇无恙,现在就在大明宫修养,问天阁的灵堂...嗯,直接拆了送到忠顺王府吧,毕竟现在国库空虚,不要浪费了...嗯,对就是这样。”
满朝文武的脸上尽皆是一片呆滞,没死?冲冲喜?你们爷俩玩儿的挺花的啊,还是第一次听说给自己办葬礼冲喜的,甚至,还带着满朝文武、全天下一块儿玩儿?
说罢,隆兴帝唯恐管介再问,直接大踏步冲入到宫殿之中。反正朕说了是冲喜,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琢磨便是了...
至于有没有这种冲喜的办法,那朕说有你说有没有?谁要说没有,朕给你办个葬礼冲冲喜?
管介两眼犯黑,自己到底上辈子遭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怎么难伺候的爷俩?给你们爷俩当这个礼部尚书,也是上辈子没积德...
抓了抓乱糟糟的胡须,管介转头朝着一众礼部的官员喝到,“瓜娃子,还愣着干什么?没听陛下说了,太上皇陛下是冲冲喜?还不赶紧派人将那灵堂给拆了?等着报丧不成?”
一众各部的官吏尽皆退去,人群中的贾政,也顾不得规矩,上前几部拽住王子腾和林如海几人问道,“如海、子腾,琮哥儿可无恙?为何未曾见他过来?”
王子腾满脸羡慕的看着贾政,都说傻人有傻福,人家贾政这是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啊,这个棒槌还不知道,那个喊他二叔的好侄儿,马上就要当太子了...
“存周放心,王爷恐怕还在带领兵马剿灭叛军,昨夜不就是王爷镇压了那些反叛么?而且,若是王爷有事,陛下自然不会隐瞒。所以,你先返回衙门坐镇,让人回家中报信...”
贾政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提着袍子便是朝着宫外跑去。
“走吧诸位,咱们该入殿了。”王子腾大笑着对在场众人说到。
在场的除了几个尚书之外,便是元平、开国一脉的武勋,因此对于此事的接受能力倒是高了许多,呼啦啦进入到大殿之中,对隆兴帝行礼之后,便是听其说到,“现在神京城内虽然已经安定,但是,城外还有数万叛军,齐王已经率兵暂时守住城门,伺机出城而战,敌众现在数量不少,至少有四五万之众...”
“陛下,如今城中有多少兵马?”王子腾上前问道,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当得毫无意义,手中没有直接掌控的兵马也就算了,甚至现在城内外到底有多少兵马都不知道,说是尚书,还不如说是后勤大总管,而且,还是仅仅管辖军械的大总管...
在心中腹诽了隆兴帝爷几个几句,只听隆兴帝说到,“在皇宫之中驻守的龙禁尉不说,如今皇城九门有兵马司万余、京营三万五千精锐尽在,东大营靠山侯麾下精锐四万尽在,还有西大营、南北两座大营各一部,约莫兵马十三万...”
隆兴帝的话再度让满朝文武翻了翻白眼,好家伙,说白了那几个不是造反,纯纯自投罗网的大冤种啊,城中竟是潜藏了十几万兵马,而且还是各大营精锐,再加上贾琮这个齐王大统帅坐镇,就算是有几十万兵马前来攻打,也拿不下这神京城。
而且,他们也听出来了,不仅是太上皇的死是‘冲喜’,之前所谓的西部边疆党项人动兵显然也是假的,只不过这到底是皇帝刻意放出的假消息,还是将计就计就难说了。至于江南那边儿,想来不是假的,只是派往江南的兵马显然是虚晃一枪。
看似神京城早已经一片空虚,可实际上神京之外五座大营,根本没有动一兵一卒,而是由明转暗,等着上钩的鱼儿罢了。
说来也不奇怪,哪怕江南那边儿真的乱了,可是现在的大乾根基却是在神京,只要神京还在,朝廷无恙,江南之乱的平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倒也无须我等胡乱干涉,有齐王坐镇,我等胡言乱语反而会打乱了齐王的布置,齐王身为太尉兼兵马都点检,执掌大军也是合乎规制,不如直接让各部兵马归齐王调派便是,就连南疆数十万部众都不是齐王的对手,更何况区区数万乱兵?”
要不说还得是老丈人对姑爷好?林如海算的明白,不管隆兴帝和太上皇如何谋划,只要自己女婿抓住了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