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宝钗正陪着黛玉在潇湘馆中绣着嫁衣,突然有薛家的丫鬟同喜前来。
“见过林姑娘。”先行给黛玉行礼,随后方才急声对宝钗说道,“姑娘,太太让奴婢来接你回去一趟。”
宝钗一怔,“可是妈妈有事?”
同喜闻言,犹豫着看了黛玉一眼,宝钗皱眉说道,“快说便是,林姑娘又不是外人。”
同喜这才说道,“姑娘,是夏家的夫人上门有事相求,所以,太太让我接姑娘回去商议一些事情。”
“宝姐姐。”黛玉担忧的拉住宝钗的手。
宝钗轻轻笑了笑,“放心吧,家中琐事而已,并无大碍。”
“宝姐姐,要不要去请鸳鸯姐姐或者暮凝、岫烟两位妹妹跟着你走一趟。”黛玉思忖说道,她们两个虽然是板上钉钉的王妃,可是终究还没有位份,但是鸳鸯几人却不一样,如果夏家想找麻烦,哪怕是庶王妃,也足以压制住。
“无妨的,夏家并非是来找麻烦,想来是求情的才对。”见到黛玉不放心,宝钗再度说道,“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便让人来给你传话。”
“那便让紫鹃随着宝姐姐一并去一趟。”
“也好。”宝钗并未拒绝黛玉的好意,随后,和黛玉告别,带上紫鹃便是出府回返。
等宝钗回到家中,正见到薛姨妈和夏家老夫人、薛蟠、夏金桂坐在后堂之中,薛姨妈脸上略微有几分得色,夏家母女脸上的神色则是有些难看。
“见过老夫人。”
“姑娘快起来,咱们两家是一家人,如何这般生分。”这夏家老夫人能凭着一人支撑家业,自然是个世事通明的人物。
实际上她也明白自家女儿身上的毛病,可就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如何能不宠爱?而且,平日还要内外照应着家业、生意、账目,她又有多少精力管教女儿?
又给薛蝌二人福礼之后,宝钗方才在下首位做了并问道,“妈妈,不知唤女儿回来有何事?”
“倒不是妈妈有事,而是亲家母有事相求。”薛姨妈说道。
夏家老夫人赶忙起身说道,“姑娘,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儿个婶子厚颜前来,便是为了求姑娘一事。”
“老夫人不必多礼,有事但请说来便是,但凡我和妈妈能为的,如何会推拒了。”宝钗客气说道。
夏老夫人拉着宝钗的手泣声说道,“我也知道,我这女儿跋扈嚣张、性子顽劣,到了你们府上多劳亲家母和你照顾容忍。”
宝钗只是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我们夏家虽然有几分资财,可终归是小门小户,她在家中也少了教养和规矩,因此才给你们家添了许多乱子。”
“所以,我厚颜替她给姑娘和亲家母赔个不是,若有什么过错,你们是打是罚我也不会心疼,该立规矩也莫要忍让着她...”
见到这老太太要伏地行礼,宝钗方才上前将其扶住,“老夫人,嫂子自进了家门,对妈妈孝顺、对兄长礼敬,这些话儿却是过了。”
“你也不必替她说什么好话。”夏老夫人泣到,“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什么面孔我如何不知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跪下赔罪。”
夏金桂咬着银牙,但此刻却也不敢多说,只是跪倒给薛姨妈叩头。
“起来吧。”薛姨妈淡淡说道。
“老夫人,你我两家姻亲,家中的事情有什么得罪和包容的?也不过是牙碰了舌头,尽皆是平常的琐事罢了,又如何值得让嫂嫂来赔罪?老夫人且坐,这些许小事,就不必说了,既然今日老夫人到了,便是贵客,妈妈自当设宴款待。”
宝钗心思通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夏老夫人的心思?可是,你不明说,难道还指望我主动去说?
果然,夏老夫人神色一滞,赶忙拉着宝钗的手说道,“除了此事,还有一事要劳烦姑娘。”
“我听闻前几日亲家母好心,带着这孽障去齐王府上认一认老亲故旧、见见世面,这黑心短命的不孝女,竟是触怒了王爷府上的人,我本想前往王府给王爷赔罪,可我是什么位份?就算到了王爷府上,人家又如何认得了我?”
“姑娘与王爷一向熟络,因此,今儿个婶子托大,求姑娘一回,若是姑娘能帮着引荐自然是最好,若是王爷府上不便,也好歹请姑娘传个话,不拘如何,请王爷宽恕这孽障一回。”
也不怪这夏老夫人着了急,就如同那天宝钗所言,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
炒豆儿去给黛玉传话的时候,一众姑娘就知道了,湘云想要去为几个小的打抱不平,可是却被拦下了,不过回府之后,便是讲给了史家的两位婶婶。
很快,各府或多或少都得了信儿。
薛家有宝钗的体面,各府自然不敢插手,可是你一个夏家的女儿是哪个?区区一个皇商而已,平日给你几分颜面,难道真以为没了夏家就不行了?
不过,此事好歹涉及到贾府,贾琮也没有传话明示,因此,各府也不敢直接将事情做绝。可是,夏家的生意却是不好做了。
先是各府直接遣人到夏家告知,以后桂花的采买直接断了,紧跟着,内务府也传了信儿,桂花的生意直接剥夺,在之后,各部司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