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前儿个听说你家兄长被舅舅送到军营去了?”探春对着宝钗问道。
宝钗点头应道,“兄长一向弄性尚气的,妈妈又一再纵容溺爱,劳琮哥儿照顾总算脱了籍,可当日就在外惹了是非。”
“妈妈也担忧兄长这般下去,将来无法守住家业,因此发了狠心让舅舅帮着管教。未曾想,舅舅直接将兄长送到了城外军营,便是妈妈也不得见。现今,妈妈虽有后悔,可也不好寻舅舅去分说。”
“如何就惹了是非。”探春笑道,“前几日还听老爷说,薛大哥这次帮了好大的忙。”
“不过,要我说舅舅办的也不差。”探春继续说道,“如今薛家有三哥哥帮助,根基稳固,又有宝琴兄长在外帮衬,可终究需要有个主事儿拿主意的。军营自是艰苦,可三哥哥不也一样熬过来了?更何况,有着舅舅和三哥哥的颜面在,薛大哥也不会真的被苛待了。”
“若是能够在军营中历练一二,将来还不是姨妈的福分。”
宝钗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求自家兄长将来能有多大能为,至少不要如同之前那般便是极好,否则,还不是要琮哥儿帮着费心?
一众姐妹正说着,却见尤氏和可卿二人带着丫鬟、婆子,端着各色吃食、点心、茶饮走了进来。
“西府大嫂子和二嫂子还未曾过来?”湘云笑问道,一旁鸳鸯也开口,“四妹妹、琴姑娘几个去了哪儿?”
一边让人布置,尤氏二人一边上前坐定说道,“四妹妹她们还在院儿中闹腾,说是过几日想要放鸢,竟是自己动手去做了。”
“西府二位婶子让人传了话儿,说是要晚些时候过来。”可卿说道。
“可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黛玉问道。
“刚刚小红过来传话儿,说是西府二老爷的一位门生上门拜见。”
“二老爷这门生也有几分能为,之前读书中举,在府中帮衬下在通州做了个通判。他倒是念着二老爷的恩情,因此,不时来府上拜见。”
“这件事儿本和二位婶子也并无联系,只是说这家竟是来了两个婆子,专程探看宝二叔的,所以两位婶子也在老太太跟前儿陪着。”
本来众女对于此事也不在意,只是贾家的一个门生还是外男,与她们并无干系。可是,可卿后边儿的话,却是让众人来了点儿兴趣。
黛玉奇道,“这倒是稀奇的紧了,既是二舅舅的门生,前来拜府也合适,可是如何又牵扯了什么婆子,还是来探看宝二哥的?而且,宝二哥是何等性子,平日就最厌烦这些婆子,现在又如何会见了?”
可卿笑道,“这事儿倒是在二婶子那儿听过三言两语的。”
“这人本名傅试,家中却是有个妹子,虽说年纪已然不小了,但是据闻也是才貌俱全的琼闺秀玉。就连二老爷那儿也着实赞叹过几回。”
“宝二叔虽然厌烦这傅试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可是对于那女子的遐思遥爱之心竟十分诚敬。那傅试和那两个婆子虽然没有什么体面,可若是不见,岂不是薄了那傅家的女儿?想正是因此,宝二叔方才见了。”
一众人闻言,心思、神情各异。不过,这却也正是宝玉的性子,办出这种事儿也不稀奇。
“既然二位嫂子被绊住了,那咱们也不必等着,先行吃用,过会儿到了再和二位嫂子一并吃酒便是。”黛玉笑着说道。
宝钗也是带笑颔首,那宝玉的事情竟是不曾再多说一句。
...
且说贾琮纳降申屠谋所部之后,便是让麾下兵马修整,而蒋子宁、谢鲸二人也传来好消息,他们趁夜突袭犍为,现在已经将犍为拿下。
如今邛部州虚恨部伤筋动骨,只剩下勿邓部还在嘉定争权,乌蒙诸部在龙台镇惨败,现在汇兵在叙州一时间也不敢轻动,因此,他们拿下犍为之后,倒是也极为安稳,并未有兵马前来攻打。
另外一个消息便是侯孝康传来的,贾琮在龙台镇撤兵之后,郭伟、雷炤二人奉命袭扰另外一座部落大营。
对方坚持了约莫十日,总算是按捺不住,再加上郭伟二人兵少,寻了个机会杀出郭伟二人围堵,仓惶南下。
郭伟二人紧随其后不时袭扰,使得这支兵马不敢在绍熙府多停一日。
兵行三四日时间,总算是进入到叙州地界,然而,他们刚刚放松了防备,便是在行军途中遭到了在这里伏兵多日的侯孝康兵马。
伏兵四起,后方的郭伟、雷炤二人也率众杀出,近两万乌蒙诸部兵马顿时大乱。
双方激战一日,乌蒙诸部部众终究是扛不住大乾兵马猛攻,当即沿着大牢溪向宣化一带退走。可是,退了几十里之后,再度遭遇到侯孝康第二支伏兵。
这伏兵本就是以逸待劳,而对方兵马不仅折损甚多,更是军心不定,再加上后方的侯孝康和郭伟、雷炤等也率部掩杀而来,乌蒙诸部残兵大败,除了少数兵马趁乱溃逃、部分兵马绝望下投降,其余者尽皆被几人联合绞杀。
三人带领大军修整两三日之后,合兵一万五千众,直奔叙州首府宜宾,如今已经兵临城下。并且,侯孝康几人沿着宜宾之西的岷江扎营,直接截断了叙州与嘉定府之间要道。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