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战死的便有七千众,重伤的也有五千人。而且,在这时候受了重伤,能活下去的可能性最多一半。
为何有慈不掌兵之说?因为身为统帅,不仅要对对方狠,对自己人更要狠。那一个个简单的数字,代表着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普通人,哪怕想一想都要崩溃。
包括敌军的兵马为何没有出现重伤的数字?这个问题很残酷却也很现实,重伤的兵卒,对于大军来说就是累赘,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哪怕是轻伤的俘虏,也只能听天由命,想要得到医治,可能性微乎其微。
沉默好半晌,贾琮方才缓缓说道,“敌方兵马尸骸,就地焚烧掩埋。”
“我大乾儿郎的尸首,在原驻兵大营之地收敛、下葬,立碑以表其功绩!所有人名姓尽皆按册统计,按例抚恤,任何人不得侵吞兄弟们的战功。待到战后,一应抚恤需亲送往家眷手中,不得有贪墨之事!”
众将闻言,尽皆默默起身行礼领命。
好半晌,众人方才从悲戚、低落的情绪中缓过来。
“各部缴获如何?”贾琮再度问道。
陆风起身说道,“大帅,敌营之中粮草丰富,足够咱们大军月余吃用。”
贾琮点了点头,这一次前来救援,本就是一路疾行,所以辎重和粮草并不充裕,而有了缴获的这些粮草,也解决了一个难题。
“大帅,咱们何时攻打另外一座大营!”谢鲸开口问道。
“不如围而不攻?”蒋子宁说道,“这山地势虽然不算险要,可是敌军大营占据了高位,想要突袭难以做到,想要攻上去,必定损兵折将。”
郭伟却是说道,“如今我们粮草充裕,按照另外两座大营推算,他们的粮草还能坚持许久时间。”
“再来一次放火烧山如何?”雷炤摸着脑袋说道,之前放了一次火,直接让另外一座大营炸了,要不然,想要打下来也不容易。
“你这夯货,两座山虽然离得不远,可是情况如何能一样?”陆风说道,“之前那座荒山,与周围并不关联,只要咱们将火灭了也影响不到其他。但是,另一座荒山背后与公井镇相隔不远,若是那山火届时烧到公井镇死伤了百姓,难道你去帮大帅担这个恶名?”
众将商议半晌,却是并没有太好的法子。
“那也只能先行围困了,现在咱们占据主动,他们未必坚持的了多久。”谢鲸无奈说道。
冷兵器战场,地势的作用极为重要,一个仰攻,说来容易,可恐怕就要付出无数条人命才能做到。
贾琮却是笑道,“咱们还需要立即前往石马镇方向,如何能够在这里停留太久。不过,这支兵马暂时先放过也无妨,本帅早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去路和对手。”
谢鲸满脸疑惑,直到身旁的蒋子宁解释之后,他方才知晓,原来孟华的兵马也被围在了石马镇。
“大帅所言,可是将军的伏兵?”田海陡然说道。
“对啊,我还说为何侯将军怎么没有过来,他现在在哪儿?”郭伟疑惑问道。
滕武嘿嘿一笑,“大帅让候将军带兵前往叙州与绍熙府交界的大牢溪一带设伏!只要这支兵马朝着那个方向退走,必定会遭了咱们的伏兵。”
谢鲸和郭伟二人,这才明白过来。
贾琮挥手止住了众将的话语,而后说道,“大军在此修整三日!”
“田海,你率领一千兵马明日先行,将一众受伤的兄弟送往荣德休养。”
“各部将领,从俘虏中选出五千精锐,补充到各部之中,另选三千编入辅军押送粮草。王志业,你率领一千兵马,押送其余俘虏送往成都府大营。”
“郭伟、雷炤,你们二人各率兵马两千留下。日夜袭扰对方大营,不需要攻打,但是不能让对方有一刻松懈下来。袭扰时日,你们便可以退走。此地向东行二十里,有一处山坳,适合你们藏兵!”
“等你们退走,敌军疲惫而又粮草匮乏,定然不会久留。向北为资州、向东为富顺监、向西为隆州,只有向南是叙州之地。”
“现在叙州已经被他们占领,他们必定会前往汇兵。届时,你们二人给我衔尾追杀,哪怕不交战,也不能让对方轻松的退走。一直到他们遭遇侯孝康所部伏兵,大战结束,你们也无需回返,直接与侯孝康部合兵攻打叙州。”
“大帅,他们难道不会往西南前往嘉定么?”蒋子宁问道。
贾琮笑道,“嘉定一带的兵马,主要以邛部州兵马为主,而叙州则是以乌蒙部为主,这里的兵马尽皆是乌蒙七部之人,若是你为统兵将领,会选择哪里?”
蒋子宁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邛部州的部落与乌蒙诸部之间虽然合兵,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时常互相征伐。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他们部分兵马调遣还好,而现在,这里刚刚遭了大败,自然是选择自己诸部的兵马,而不会前往嘉定府。
毕竟,嘉定府方向的主帅,却是出自虚恨部或者勿邓部的。
“蒋子宁、谢鲸,你们二人率兵八千过应灵进入嘉定府,而后向南攻打犍为!”
犍为在嘉定府首府东南方向,与叙州交界,而且这里还是叙州、乌蒙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