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盘桓在赵郡和清河郡两郡之间的山道上,是两郡的一大害。
据说全寨上下共有千余名匪徒,还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个个身怀绝技。
两地的不少百姓和过路的商队都深受其害,其附近的村落城镇更是每年都要被劫掠不少的妇孺和粮食钱物。
黑风山山势陡峭,易守难攻,由山脚去往黑风寨的路只有一条,被黑风寨的人层层把持着。
当地的政府几次剿匪都没有攻上黑风山,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却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最后也跟着不了了之。
这次席卷北地的饥荒,黑方寨没有收敛反倒愈加猖狂,周围的富户和村庄都被他们抢了一个遍。
等无粮可抢之后,又打起了流民的主意,抢不到粮就抓人,女人和幼童尤其不能放过。
“这黑风寨吃人呐!”
右腿被马蹄踏碎的老汉满目仇恨的望着黑风寨的方向,“我两个闺女都被他们抢了去!呜呜…”
“我家妇人也被他们纵马踏死…”
“他们不得好死呐…”
云舒一路走来,入耳之言皆是黑风寨的累累恶行。
老伯的话更让她心里怒极,当下便满脸冷意的开口,“今日便是他们的末日!老伯且宽心!”
“好啊!谢谢您!老头子给您磕头了…”
老汉拖着一条伤腿执意要跟云舒磕头,不光是要谢贵人的救命之恩,更是为了他那无辜惨死的老妻。
“感谢贵人出手相救…”
老汉这一跪,引得其他的伤者也跟着纷纷跪倒在地。
黑风寨把持着两郡之间的要道,此地的百姓要想去往赵郡,这里是必经之路。
他们都是附近的百姓,要不是为了活命,何至于要途经黑风寨?!
“快快请起!”
见他们如此,云舒心里也不好受,“大家的仇,今日必报!”
…
黑风寨。
“大哥,寨子里的粮食又要见底了…”
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弟兄们迟早要挨饿…”
附近能抢到的粮食他们都抢了一个遍,甚至连流民手里的那“仨瓜俩枣”都被他们抢了过来。
如今这粮食是越来越难弄了…
手底下的弟兄都是“开过荤”的主,没有吃,谁跟着你?!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格老子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满脸横肉,大胡子遮住半边脸的壮汉啪的一巴掌拍在几人身前的石桌上,石桌咔擦一声应声而裂。
“大不了把那些抓来的小娘子全宰了!怎么着也够大家吃上一段时间了…”
青年文士被他吓了一跳,目光不善的瞪了他一眼,“此事休提!如此行径岂不是与那金狗无疑!”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如何行径…只要我在一日,寨子里便一日不能吃‘荤’!”
荤就是人,附近的百姓也不算冤枉他们。
“都快饿死了还计较那多作甚…”
壮汉可能对青年文士心生惧意,声音明显低了几度。
“住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记住了!以后咱们寨子里再不沾‘荤’!”
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怎么吭声的老大,突然开口呵斥了壮汉一声。
清河先生是他好不容易请过来的军师,如果因为这些个小事再给气走了,他绝对会宰了他!
“是…”
大哥一吼,壮汉瞬间鹌鹑似的蔫了下来。
“老大不好了…”
门外一个小弟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有人攻上…”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屋顶上簌簌的掉下来不少瓦片。
寨子里的房子都是一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平时下个雨雪都要漏上一漏,更何况这么大的动静呢!
“呸!什么声音?地龙翻…”
砰!
房顶上落下的土扬了三人一身,壮汉呸呸的往外吐着嘴巴里的土,可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声巨响。
轰隆!
这声巨响直接震塌了屋子,老大抓起一脸懵逼的青年文士三两步窜了出去。
壮汉也顾不得多言,紧跟着两人,狗撵似的出了屋。
报信的那个小罗罗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接被砸在了屋檐下,没了生息。
砰!砰!砰!
接连三声的巨响,山顶上这些年久失修的老破屋瞬间坍塌了一半。
黑风山有相连的两座高峰,黑风寨正好位于相连的两座山峰之间的山坳处。
两座山峰陡峭,极难攀爬,只有山峰相连之处有一条较缓的上山之路。
高耸陡峭的山壁宛如一个倒放的大喇叭,这些屋子正好处于喇叭口的位置。
山脚的声音经过两座“大喇叭”的扩散,到这里可不是惊天动地的!
这么大的声音,别说震坍几座年久失修的老屋了,就是站在这里的人都被震的耳聋眼花、身软欲吐。
“我受不了了…”
壮汉惨叫着抱住头,“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起来…”
老大也不好受,他勉强扶着被震晕过去的青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