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周文博匆匆回来了一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田泽的情况很不好,他积毒颇深,如果不能立马排毒恐有性命之忧。
可是如果想要排清毒就要先散功,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乱世,失去了武力的保护,想活下去很难。
更别提他的后母和庶伯父还在许以重金追杀他了…
田泽会作何选择,不用他多言。
好消息是,土寨里并没有感染上瘟疫的人。
土寨所包含的范围极大,是关城一个牛姓大户的私产庄园。
关城刚爆发出瘟疫时,庄园的主人就携带家眷躲到了土寨避世而居。
土寨里粮食充足,又紧靠大河,再加上足够的家丁护卫,是以挡住了流民的冲击,安稳的存活到了今日。
田泽就是庄园的主人过来庄园时所招募的能人异士之一。
“庄园的主人唤作牛犇,是关城有名的边境商人,关内和关外的粮食生意,有一半都是捏在他手里。”
“这个庄园是他盛放粮食的据点之一,光是大型的粮仓就有十数个有余。”
“家丁护卫更是达到了千数,并且个顶个的都是经常在关外活动的硬茬子…”
周文博笑吟吟扇了扇手里的羽毛扇子,“这些消息就是田泽的投名状!”
“他流窜到关城之后就化名刘泽,靠着一身的本事被那牛犇看上,跟着他来到了此处。”
“据田泽所言庄园里粮仓附近的守卫极严,他猜那些粮仓应该都是满的…少主,我们要不要做票大的?”
“噗…咳咳咳…”
周文博最后那句话,差点叫云舒没被汤呛死。
是她想的意思吧?!
司墨这几人平日里不会还在搞什么“副业”吧?
比如劫匪、强盗什么的…
“慢一些…”
司墨哭笑不得的帮她拍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吃个饭都能被呛到。
“土寨的防护看着很严,可也就是吓吓那些普通的流民罢了!”
“咱们就用黑火药!一个黑火药下去,还不直接炸懵他们!”
云舒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周文博一开口就差点把她送走。
“不用少主出手,我跟阿大阿二他们就能把粮仓抢过来…”
云舒的脸色越来越黑,周文博还在兴致勃勃的列举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至于那些零散的护卫也不成问题,咱们最近训练的村民也是时候拉出去练练了…”
周文博说到兴起甚至还挽起了袖子,一副恨不得亲自上阵的模样。
“咳…”
司墨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虽然他们偶尔也搞一下“劫富济贫”什么的,但是这些事在私下里干干也就罢了,没必要搬到云舒面前不是!
“少主,怎么你嗓子不好?来…喝一碗汤润润喉…”
周文博故意装傻,笑盈盈的往司墨的嘴边递过去一碗汤。
以他那聪明的脑袋瓜还能看不懂云娘子的心思,搞不清楚自家少主的意思吗?
他就是故意的。
这段日子的相处,云娘子什么脾性,不光少主,他也摸的清清楚楚。
云娘子被云家养的过于单纯了,这个世道并非只有黑白两色。
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有那些妇人之仁!
他们几人以前做的事,以及以后要做的事,云娘子早晚一天是要知道的。
这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的多。
他也知道少主想在云娘子心里留一个好印象,可是这种事现在说不清楚,以后就是肯定会寻机爆开。
与其让这件事成为其他人拿捏他们的把柄,不如从一开始他们就主动把它摊开在云娘子面前。
“我跟您说…那个姓牛的根本不是个东西!前阵子这边闹饥荒的时候,联合多个商人哄抬粮价…”
“还曾放言,他店铺里的粮食就是烂在仓库里也绝不卖给那些掏不起钱的穷人…”
“这些罪名还都是轻的!”
“他还勾结金国人圈地抢粮,为了躲避金乌的抢掠,故意把金乌往附近县城里引,致使县城陷落,全城百姓死伤惨重…”
“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如此德行败坏之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
周文博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家少主,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云舒脸上。
“瘟疫加饥荒搞的此地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而那些姓牛的却死守着那些粮食,不肯救济灾民,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赚上一笔…”
“甚至我曾听到传言,牛犇此人是金乌的走狗…”
“如果此言属实,那么这批粮食八成就要落到那金乌的手里…”
“金乌那个疯子,您也是见过的,一旦叫他得了势,那还有老百姓的过头啊!”
周文博唾沫和口水齐飞,说到痛恨处还恨不得挽起袖子胖揍那牛犇一顿。
云舒嘴角抽了抽,没看出,周先生还是个慷慨激昂之士…
“云娘子,你是没见着土寨里的那些佃户…哪一个个瘦的都皮包骨了!”
“家里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