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看向那个巨大的坑。跳下去?
“能.....不去吗...”我上下嘴唇离家出走似地发着抖。
“小家伙想的真美。”女魔头转过身来望着我,媚眼含春。
我心里扑通跳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慢腾腾爬了下去。一边爬还一边说,“那你们得保护我——说、说好给我留条命的”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皮鞋哥阴森森地看着我,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止住不说了。
“那我不去了。”我摆出小孩子撒泼的架势,抱着床柱子不动了。
没人搭话。他们都纷纷跑到洞口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绳子钩子之类的东西。
这回真的没人管我。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试试逃跑什么的......我望着远处的铁门,想象着我跑出去,没人发现我,也没人追得上我。
美梦很快幻灭,一个刚刚跑到裂缝那里灌水的大汉好像弄好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床柱子上薅下来,照着那个巨大的洞口就扔了下去。
我感觉我被精准地丢进一个绳套里,然后迅速滑下去。我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像是你去蹦极,身后的工作人员没有告诉你脚上的绳子套没套好,就一脚把你踹下去,你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根本来不及思考。
身边的岩壁都在眼前划出了虚影,隐隐约约露出一些与这个环境违和的东西。
我尽量去抓住它们,不知是什么划破了手掌,血浆顺着胳膊流下去。经过我不懈的努力,速度开始减慢。这时我才发现那些是嵌在巨大岩壁上的铁环,大多数都挂满了绿锈,一部分残缺不全,还有一部分不知粘着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还在蠕动。一想到我刚才还在拼命抓这个东西,我就一阵恶心。看见岩壁的侧面有石阶一样的沟沟坎坎,我心一横便抓上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铁环,右腿一蹬,一只脚站在了刚才看好的一个“石阶”上。我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好消息是命大概保住了,坏消息是这杀千刀的岩壁在我身上留了个口,还带走了我半条裤腿。我也是刚刚发现,就在我斜上方,那半条牛仔裤腿小旗子似的挂在头顶。
怎么还扒人裤子呢。
狗娘养的。一个个的都想要我命。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我迅速搜寻身上可以用的东西,一眼便看中了身上的绳套。它有点像那种高空娱乐项目的五点救生服,只不过绑带的部分是是三股救生绳,绳结都不对称一看就是徒手系出来的。但是根据它一路跟随我出溜下来的表现来看,这绳子应该不便宜。小时候偷了家中箱子里的救生绳当大绳跳,跳了几天就断了,那时我还以为救生绳都是这个质量。
我三下五除二解开绳套,一点一点顺着岩壁挪动。挪动了几步就傻眼了——这只是一个极窄的石台,四周依然是不见底的深渊。
幸好没走那么急。
我满头大汗的又挪回去把绳套系上,打算拼死一搏。妈的,老子活了二十二年,这辈子第一次玩这么极限。说起来我也是这倒霉啊,啥也不知道就被人敲晕了丢到这大坑里。本来想着到了底下遭点罪吃点苦,大不了丢了命,起码老子还是个自由身,结果作茧自缚,想活命就得进绳套——我还不知道那绳子有多长,更不知道上面的人会不会过一会就把我拽上去。如果绳子不够长,而且没人管我,我就会像一个布口袋一样被挂在岩壁上风干——这里的空气水分还挺多,估计会腐烂。如果他们心血来潮想把我拖上去的话,我还是会像个布口袋一样,撞上那些铁环或是那些沟沟坎坎,估计全尸都留不下来。
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好歹也是一条爹娘养的汉子,绝对不能蹲这里饿死。我环视四周,试图找个凸起的岩石较多的地方。看了一圈,发现都差不多,就一咬牙一闭眼,凭借着根本没有的攀岩技巧,迈出了第一步。还好还好。虽然落脚的地方寒酸了一点,但是好在沿途的铁环比较多,大不了表演一下大力金刚猿,整个吊在岩壁上。
大概下降了六七米左右,我刚打算挂着歇一会,右腿内测的绳结松了一下。
不妙。因为那个圣洁就是刚刚我解开后又系上的。问题在于,我还解开过胸前的那个结。
我在心里捶胸顿足,我咋就那么欠呢。我仰头去看我呆过的地方,心的话让我爬上去还不如让我去死。要是两个结一起秃噜扣的话,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来得痛快。我换了个姿势,尽量让大腿受力少一点,努力去够那个结想把它系紧一点。可是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肚子还一阵抽痛,估计是抽筋了。想当年室友组团练腹肌胸肌肱二头肌,我还不屑一顾说那是取悦女人的工具,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王者吃鸡追番剧。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我真的不敢再往下爬,就半坐半躺瘫在岩壁的一个坎上,上不去下不来。
我是学计算机的,从小没有文学细胞,可现在却切身体会到了生命的渺小。偌大的坑洞,身无长物的俘虏,这个滑稽的组合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都不得而知。何况这个俘虏连把自己翻转过来的权利都没有。我这才发现,我并没有爬多远,头顶的光还是水一样倾泻下来。我就像入了水的鸭子,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