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总会为他提前准备好一切,有很多次甚至提前准备了一月有余,只是他们觉得邵峫会用得上。
“王爷王妃回来啦!王妃要布膳吗?”
“布膳布膳!要有什锦粥哦,记得加香油。”
“是。”
邵峫和宋清娇并肩站在水池边洗手,召宁国已经很冷了,但宁王府一年四季都有着热水,宁王府的下人都知邵峫体寒,就时常紧着他,不让他受凉。
宁王府做事的人都是邵峫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是从前在长春宫的旧人,他们大多数都看着邵峫长大,对他生活习性很了解。
邵峫的剑也从未指向过这个王府的任何一个人,或许邵峫想要留住他母亲剩下的这点唯一的东西吧。
宋清娇拿过春儿递来的手帕,为邵峫擦着手的水,邵峫的手很大,能一手包住她两只手,都说手小的人不幸福,宋清娇却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邵峫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茧,特别是虎口的地方尤为的厚,是多年拿剑才会磨出来的茧,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清晰可见,现在正在宋清娇的指尖上清晰有力的跳动着。
“邵峫,为我打一副短剑吧,最好是能当发饰,藏在头上的那种。”
“好。”
宋清娇拉着邵峫欢欢喜喜的去吃饭,最近一段时间宋清娇总是睡觉,她知道这是她的心理原因,她在现实没睡过好觉,来了这里,有邵峫陪着她,她总是能睡得很安宁。
所谓医者难自医,宋清娇也没有办法,她做不到和她自己的过去和解,她总有一种,如果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和解是对不起自己的一种表现。
不承认自己的过去,就代表着无法直面自己的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她其实用长剑更顺手,但她不愿,她在现实从那个地方杀出来,浑身是血,弟弟妹妹怕她,母亲说她脏,可是血不是她的,可以洗干净的。
短剑能藏在身上,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邵峫,那次遇袭,宋清娇突然发现短剑也挺好用。
其实她只是擅长所有的冷兵器,却不是突然发现短剑好用。
宋清娇吃过饭就喜欢窝在邵峫的被窝里倒头就睡,邵峫看着她几欲叹气,也只能作罢。
他轻轻摸摸她的头,帮她掖好被子就出去了。
“王妃,再过些日子便是年了,您有什么年货要备吗?”
宋清娇坐在暖炉前面烤火,脸红彤彤的好像一颗苹果。
“我没在这过过年,我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她托着小脸,轻声嘟囔着。
“春儿,走,我们去找个人。”
“王妃你等等,披上裘衣啊。”
天气晴了,雪也化了些,虽然开着太阳,但正在化雪,空气中还是带着湿冷。
宋清娇和春儿一路来了后院,她四处看了看,眼睛突然亮了亮,看来是找到人了。
她走过去蹲在那个人对面,帮她一起除着花田里的雪,那个人看见她连忙想要跪下来对宋清娇行礼。
“嬷嬷,不必行礼。”
“谢王妃,但礼数是不能忘的。”
那人对宋清娇行了礼便站起来,对宋清娇的态度不卑不亢的,挺温和的。
“王妃这么冷来这做什么?快回屋里去吧。”
“嬷嬷,为什么府里就你一人叫邵峫少爷啊?”
宋清见她不理自己,就软着声音问她,“好嬷嬷,你和我说说吧,求你了。”
“害,少爷出生时,现在的皇帝还没有登基,我们这些下人自然而然就叫少爷了。”
“王妃,少爷儿时过得不好,那时先皇快要退位了,少爷是嫡长子,自然也是日后的太子,夫人便对他十分严厉,他幼时喜辣,只要吃了,被夫人闻见瞧见都要教训他,日子久了,少爷自己就不去吃了。”
“后来殿下登基了,少爷也成了太子,就愈发在同龄人里显露出来不太聪慧,五岁都还不会说话,呆呆的,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陛下不爱夫人,夫人总是怨天尤人,对他时常打骂,一不顺心就罚他雪天里在宫门前顶着水盆一整夜,吩咐他宫里的下人不给他吃食是常事。”
“后来长大了……”柳嬷嬷看见不远处的来人,猛的一抖,立马跪在地上,对他叩头行礼,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
宋清娇也反应过来了,完了,邵峫今天不是去寻密阁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还维持着之前除雪的姿势继续挖土,默默在那里蹲着装死。
“呦呦,你在干什么。”
邵峫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宋清娇猛的站起来,一步冲上去想抱他,却想起自己手上,身上都是雪和泥,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邵峫轻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手帕给她擦手,宋清娇接过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没有了雪泥,就把手帕捏在手里,也没有给邵峫。
“柳嬷嬷,帮我把这手帕拿去洗干净吧。”宋清娇见她没动,轻声催促着她,“还不快去,王爷又没说什么。”
“是,王妃。”
宋清娇看着柳嬷嬷走出了邵峫的视线范围内,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腿有点软,差点没站住,还好邵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