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罗亚尔宫,这是巴黎城区内最大1个的国民游乐场。在弯弯曲曲的卵石坡路与花坛的两侧,坐落着不少的咖啡馆与酒吧,而且生意兴隆。
由于此处游人如织,不少站街女就在花坛附近招揽顾客。来自巴黎警察局的调查报告显示,那些背井离乡的乡下姑娘、失业的纺织女工和丢了饭碗的女佣,构成了妓-女的主力军。
德马雷在写给执政官的1份报告中,正面提及了此事。
他直言不讳的说:“长期的经验证明,如果不将其他更加有害的混乱局面加以控制,要1下子消除卖-淫行为是不可能的。例如在古代希腊、罗马的城邦,那时它们就意识到了这1点,但是人们不得不容忍。有格言说,有时要用忍受1种痛苦来避免更大的痛苦……”
对此,安德鲁也深以为然。
事实上,即便是在雅各宾派执政的大恐怖时期,站街妓-女的问题已经显露的非常严重。以埃贝尔为首的巴黎公社(相当于巴黎市政-府),也反反复复的整治了很多次,然而收效甚微,而且还激发民愤,最后便索性不管了。
在从热月政-府过度到督政-府的时候,安德鲁同意德马雷局长的建议,“将卖-淫行为减少到最小,尤其要阻止教唆卖-淫。”
与其阻止,不如监视,让巴黎警察局来管理这些站街妓-女,尽量“说服”她们到特定场所营业,便于收税与体检。
依照规定,所有卖-都必须到警察局里进行登记。她们主要分为两类:街边流莺和妓-院妓-女。这其中,妓-院需得到警察局许可,有经营与纳税的执照,由老鸨经营。
对于所有的妓-女,她们每个月的体检被警察局强制执行,诊金固定为妓院妓女每人12法郎,其他人每人3法郎。
根据共和3年的《霜月法令》,内政部在巴黎、里昂等大城市,创立了城市卫生所,交由卫生部门与警察局共同监管。
为防止医生只收钱不办事,卫生所雇佣的医生每月必须4次出诊,对特定的人群实施免费的治疗,对流莺更加严格地检查。
到了1797年初的时候,在巴黎、里昂、马赛等大城市,患病妓-女卖-淫的情况,比起两年前减少了70到80。
在去年的圣诞节前夕,出现了1个全新的娱乐项目,夜总会。没错,就是另1时空的巴黎红磨坊居然提前了近百年。
这家招牌为红磨坊夜总会的经营者,不知从哪里请来1些身材丰满,风姿绰约的舞女。她们1个个穿着镶有复杂花边的长裙,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伸向挂着吊灯的天顶。
有的人认为它很低俗、不雅观,要求警察局禁止演出,然而更多的巴黎人都被这种闻所未闻的热辣舞蹈深深吸引,称它为“法国踏踏”,并掺进了各种舞台剧的成分。
毫无疑问的,这家红磨坊夜总会人脉资源很广,据说还与巴黎警局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尽管从经营第1天开始,就遭遇到各种保守人士的大加抨击,但依然是灯照点,舞照跳,喜好“法国踏踏舞”的人们从4面8方赶过来观看。
6月中旬的1天下午,身着便服的科隆贝少校带着1名助手,来到红磨坊。他掏出10法郎从售票处,购买了两张普通散台的座位票。
验票进入夜总会后,1名男侍从将客人带到大厅里面。
整个红磨坊夜总会的大厅,比起1个网球场略大1些,舞台之下依次摆放有40多张桌子。等到大厅全部坐满时,可以容纳差不多300人。至于后来的人,就只能倚靠墙壁站着观看了。
当然了,有钱的阔佬可以定下2楼8间包房中的1个,只是开销要高得多,1000法郎起步,通常每个包房的费用都不会低于5千法郎。而且各种消费上不封顶,属于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加之又是比较冷清的下午场时间,前往观赏的客人并不多,大厅散台空出了大半的位置。
科隆贝与助手博莱恩选择了大厅侧后方,1个靠近墙角的僻静角落。坐在这里,可以轻易关注到整个大厅的1举1动。
等到散台的客人坐定,立刻就有服务生端来两杯柠檬水。1旁的博莱恩似乎有点渴了,他端起杯子喝了1大口,感觉味道马马虎虎,就是价格太贵了,居然要5法郎1杯。
“这1杯柠檬水几乎相当我1天的工资!”博莱恩低声说。作为政治部的1名普通警官,其月薪通常为200到300法郎。
科隆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些都是外省人进入巴黎之后的通病,当年的自己也同样如此。
眼前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博莱恩警官,是科隆贝从马赛带到巴黎的,那是前者向自己大胆检举了马赛警察局的上上下下,对于英国纺织品走私案的包庇行径。
也许是奖励,也许是保护,科隆贝奉命回到巴黎的时候,也将博莱恩带到了安德鲁执政官1手创建的警局政治部,也就是外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