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德鲁建议提前3小时,向拜雪镇实施进攻?”听到这一消息的麦克唐纳将军,不由得眉头紧皱。
原定的总攻时间,是在拂晓时分,也就是第二天凌晨4点,这是身为东线总指挥的麦克唐纳与安德鲁事先约好的进攻时间。
然而,当冒充卡尔大公信使的安德鲁,在金斯基亲王的舞会上一番捣乱过后,回来就派出了信使,建议麦克唐纳更改两军的总攻时间,是不是太过儿戏。尽管麦克唐纳所属部队已在凌晨之前,提前完成了临战前的最后准备。
基于此,带着疑惑的麦克唐纳再度端起安德鲁写来的信函,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确认是那个德意志小贵族的字迹。
不仅如此,前来呈送军函的友军信使,也是安德鲁身边的联络官兰德尔上尉。之前,麦克唐纳曾见过多次,自然也假不了。
“是的,将军!”兰德尔毕恭毕敬的第二次答道。
事实上,安德鲁在写给麦克唐纳的书信中已解释的非常清楚。
一小时之前,回到自家军营的安德鲁拆开了金斯基亲王写给卡尔大公的回执函,他发现前者已得知图尔宽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包括克勒法伊特指挥的联军第一路纵队(北路纵队),冯-埃姆巴斯赫指挥的联军第二纵队,以及奥托元帅指挥的第三纵队,在短短一天之内,未能经受住法军索汉部的猛烈攻击,先后遭遇到不同程度的损失。上述三路纵队,要么重新返回利斯河以北,要么苦守城池要塞。
如此看来,马克参谋长拟定的联军六路纵队围歼法军索汉部的,这一战略企图,从一开始就已经正式宣告破产。
基于此,原本狂妄至极的奥地利亲王在身边参谋们的建议下,决定稳妥行事。
在了解到匈牙利骑兵的损失之后,金斯基不打算进攻法国人控制下的谢朗村,转而下令第五纵队于拜雪镇,就地转入战略防御,静静等候卡尔大公指挥的2万南方纵队。
在两路纵队兵合一处之后,再来决定何去何从。
毕竟,金斯基虽然有点蠢笨,但军旅生涯多年的他并不愚昧,勉强分得清轻重缓急。即便自己事后会被卡尔大公当面讥讽几句,总比贸然进攻,丢掉小命要强得多。
此外,塞纳蒙少校手绘的联军各兵种的兵力分布图,尤其是炮兵从最初的统一指挥,到后来分散于拜雪镇的各个关隘。就已经充分说明了第五纵队的进攻态势,正在变为阵地防御。
兰德尔很是耐心的解释说:“安德鲁将军认为,为避免未来夜长梦多,加之还要提防南边卡尔大公的偷袭,他希望能在明天天亮之前,结束拜雪镇上的全部战斗。即便是围歼不了整个第五纵队,至少也要将其消灭大半,促使金斯基不得不撤回联军的大本营,图尔奈。
不仅如此,安德鲁将军此次深入敌营,不仅证实了第五纵队的已在更改作战方案,还侦查到联军的中高级军官,依然大都集中于拜雪伯爵庄园里饮酒作乐,而这场宴会将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半到2点左右。
安德鲁将军和参谋们仔细估算过,等到我军南北方向的两路进攻炮声同时响起,这些喝得醉醺醺的各级指挥官至少在15分钟内,将无法回归各自的岗位上指挥作战,继而造成联军部队各自为战,形成一盘散沙,便于我军逐一击破,加以围歼。”
看完安德鲁的书信,也听完了联络官的讲解,沉默无语的麦克唐纳在临时的指挥所里踱步了好一阵儿,一直等到座钟凌晨报时之际,东线总指挥最终接受了安德鲁建议,继而将联军进攻时间从原定的拂晓时分,提前到一小时后的凌晨一点。
……
凌晨零点四十五分,安德鲁所属南线支队的先头部队,已通过沼泽地边,悄悄潜入到距离联军岗哨不足50码的灌木林里。
不多时,十几个假扮酒醉,唱着德语小曲的来复枪士兵,在身穿奥地利军服的席塞尔少校的带领下,从法军隐藏的灌木林里跑了出来。
这些黑森士兵在“奥地利军官”的带领下,推开岗哨前的拒马,三两个围住各自的既定目标,乐呵呵的要给5名忠于职守的哨兵兄弟们灌点小酒,背后却是挥舞着一把利刃。
一声令下,士兵们手起刀落,悄无声息的干掉全部的执勤哨兵。
很快,席塞尔少校高举起火把,在夜空中来回挥舞了三下。
见状,兰德尔上尉率领的300名士兵,纷纷钻出夜幕和灌木林的掩护。他们冲过岗哨,兵分两路,开始向左右两翼拓展,执行哨所警戒,清扫联军炮兵阵地,占领制高点的任务。
尽管这一过程中,因为联军士兵,尤其是炮手们的反抗,不乏有零星的枪声在小镇上的空响起,但并没有引发什么的骚动和警觉。
那是绝大多数联军军官理所当然的误以为,又是酗酒之后的黑森士兵在胡乱开枪,还是等着明天再去责罚。至于现在,要么举行与同僚们饮酒作乐,要么带着美娇娘到房间里爽快一把。
就在兰德尔上尉攻占哨所,清扫敌方火炮阵地之际,克利中校率领两千多人的步兵半旅,以及23步兵半旅和38步兵半旅的一千六百人,也纷纷踏着沼泽地里漂浮的一座座木排,陆续来到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