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最后一项,盗取隶属北方军团绝密文件的这一项罪名,就彻底锁定了布隆夫人的敌方间谍嫌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任何抵赖,
到了这里,侍女玛丽很是乖巧的闪到一旁,将自己的视野避之一旁。此时,布鲁斯上尉继续负责看管女嫌犯,兰德尔中尉已把铁柜里的所有物件统统搬到书房一侧的大桌案上。
至于安德鲁上校,他就坐在大桌案的旁边,借着两座烛台的6根蜡烛散发的光亮,对着摆放于桌面的各种文件,作一番粗略浏览与简单分类。
现在安德鲁手中拿着的一份绝密情报的笺头,来自北方军团的总军需部。上面详细记录着去年10月,克利中校指挥的步兵半旅增援敦刻尔克要塞之际,需要随身携带弹药等物质补给的数量。
也难怪克利中校的部队遭遇英国骑兵的突然袭击,那是他的部队还没走出里尔大本营,其一举一动都因为法奸的告密,而被联军掌握的一清二楚。
最是可悲的是一份家书,上面记录着布隆少校向自己新婚妻子的浓浓思念之情。然而也是在信里,这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少校,无意中谈及了敦刻尔克要塞的炮兵部署情况。
于是数天之后,布隆少校一直坚守的共和国炮台,遭遇联军的奥地利人的24磅攻城炮,以及大口径臼炮的猛烈轰击,导致整个炮台,从炮手到军官,全部以身殉国,无一幸免……
看到这里,安德鲁嘘唏不已,那些拥护共和的军官似乎很喜欢娶心向保王党的妹纸为妻。
布隆少校如此,结果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莫罗将军如此,于是他选择背叛了法兰西;
老雨果将军同样如此,差点以“叛国罪”遭遇逮捕,不得不赶赴血腥的西班牙战场,换取拿破仑的谅解……
很快,安德鲁将看过的书信与文件统统放到左侧。在他右手边,是一批用密语书写的信函,以及几个记事本,需要找人来破译。
忽然,安德鲁抬起头,将布鲁斯看管下的玛丽叫到身边,问道:“你是否懂得布隆夫人在往来书信中使用的密语?”
“也许,可能吧,我也不敢确定!”侍女支支吾吾的回应道,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另有所图。
安德鲁笑了笑,他知道对方图谋什么,随即起身,走到壁炉边的那个大橱柜,从第二层的珠宝中间,挑选了一串黑珍珠项链。
之前在打开“橱柜宝盒”的时候,安德鲁已经留意玛丽的目光,在这一串具有幻想的色彩,以及神秘的魅力的黑珍珠项链上,足足停留了3秒钟。
很快就在众目睽睽下,安德鲁将由38颗统一颜色、珠子精圆、表面光洁的黑珍珠项链,放在一叠信函与记录本之上。
他以一种温柔可亲的语气告诉玛丽:“如果你能将它们全部破解出来,这一串价值连城的黑珍珠项链就是你的私人财物了。”
玛丽似乎并不满足上校开出来的价码,鼓足勇气又加了价。
“好像不够!我还要生活,需要5千里弗尔,不,是8千里弗尔的安家费,要用银币支付,不能是指券!”
“成交!”安德鲁未加思索的点头答应了。
下一秒钟,玛丽已喜滋滋将黑珍珠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不仅如此,她还对着安德鲁等人嚷嚷起来。
“现在,我需要1643年、1715年与1774年,三个版本的《圣经》。嗯,它们都是依照年代次序,摆放在右侧的大书柜上。”
1643年、1715年与1774年,分别是路易十四,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登基成为法国国王的年份。
安德鲁听后也不介意,他简单的笑了笑,当即挥手让自己的两个部下负责搬书,他本人则从隔壁的布隆夫人卧室找来一个棕色的大皮箱,将橱柜里面,还有卧室看到的金银珠宝,一股脑的放进这个大皮箱子里。
等到玛丽在烛灯下破解各种密函时,安德鲁提着珠宝袋,并领着布鲁斯上尉和兰德尔中尉走出了房间,让守在外面的警官进到书房,就近监视侍女玛丽的工作。
来到私下空无一人的走廊,安德鲁停下了脚步。他将放满珠宝的大皮箱放到地毯,敞开了。
再度抬头时,安德鲁对着两名部下嘱咐起来。
“但凡参与本次行动的军官,再加营地的席塞尔少校,每人可以从中领取一件珍宝;至于士兵和警察,每人发放一百里弗尔。剩下的金银珠宝,交给书记员登记入库。”
一边说着,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安德鲁先从中大皮箱里,领取了两件珍品,一枚单钻吊坠和一个五彩钻石别针;接着,布鲁斯上尉二话不说,同样挑选了一个红蓝宝石镶嵌的黄金项链。
看到这一幕,令兰德尔中尉有点张目结舌,他受为官清廉的叔父的言传身教,一贯都是深恶痛绝任何形式的贿赂。
但在眼下,联络官必须做出一个艰难取舍,如果他拒绝拿去,估计安德鲁上校会在几小时后,把自己踢回巴黎,继续在学校里教书。
事实上,不仅是艰难抉择,更多的是一种诱惑。
那是兰德尔中尉在无意间,看到珠宝袋里居然落下一枚罕见的粉色钻戒。这可是价值好几万里弗尔,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