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来复枪连队有300人,但这半年来,被席塞尔无情淘汰了的人就达500之多。
无他,18世纪晚期的瑞士,尤其是山里人实在太穷了,依然贫瘠的土地和日益减少的猎物,根本养不活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为了眼下生活和未来出路,瑞士人压根不在乎什么政治立场,无论是加入反法同盟的德意志军团,还是宣誓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士兵,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誉,值得他们用生命来遵守这一神圣契约。
回到眼下,隔着玻璃窗,安德鲁看到拉瓦锡所处的化学实验室,里面的“雾气”越来越浓,最终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随之而来的,这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正当安德鲁考虑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拉瓦锡夫妇与那个杜邦家的小子,已经相互搀扶着,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由此看来,这一类实验意外或是事故,三人都没少经历,就连逃亡的方位都是驾轻就熟的,直奔院子里的上风口。
“燃气炉和酒精灯都关了没!”安德鲁依然紧张的问了一句。
“都,都关了,咳咳咳!”杜邦话还没说完,就继续弯着腰咳嗽。
“那就好!”安德鲁高声来来守在院子外面的卫兵,让他们戴好口罩,将实验室里面的玻璃窗全部打开,并仔细坚持是否存在明火。
在反复确定没有太大的意外后,安德鲁已从厨房里找到三个水杯,倒上清水,分别递到拉瓦锡等人的手中。
等待了好一会儿,那种刺激性烟雾对三人咽喉的影响已大大减轻。
“你是,安德鲁-弗兰克?”结束了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过后,拉瓦锡重新抬起头,他对着面前的军官问道。
在等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位著名化学家似乎没有程序性的,向搭救自己的恩人表达一些感激之情的话,他的下一句居然是有关学术上的问题。
“弗兰克先生,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你将水的分子式书写为H20,而不是H0?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描述方式解决了我内心的很多困惑。”
安德鲁淡淡的回应道:“不客气,都是我老师教我的。”
拉瓦锡如数家珍的追问道:“哦,外交学院的哪一位化学家?雷拉,费尔,还是柯伟德?恕我直言,他们的化学水平,都很一般。”
“不是他们,是一名客座外交学院的德国化学家,费利克斯·霍夫曼。很可惜,在他返回德国的途中,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安德鲁干脆下了狠心,堵死了拉瓦锡的下一个问题。
所谓的费利克斯·霍夫曼的确是一名杰出的德国化学家,也是“世纪神药”阿司匹林的发明者,不过那是在100年之后。
拉瓦锡原本还想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好在一旁的拉瓦锡夫人看出安德鲁脸上的不悦表情,急忙打岔,转移了话题。
“弗兰克先生,我拜读过您有关化学电报的新设想,非常大胆,也比较实用,实现起来并不难。但我有个新的想法,将原有的26根导线改为代表开与关的2根,以导线有规律的开关方式,来构筑不同的字母,继而连接成为一连串句子和信息……”
听到这里时,安德鲁已经心中大惊。
“我靠,自己看走了眼,这位拉瓦锡夫人并非一个花瓶,的确是有真材实料,居然折腾出一套摩尔斯密码来了。”
于是乎,安德鲁再度施展糊弄大法,支支吾吾混了过去。那是穿越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因为像电报科技的大杀器,他还不想这早折腾出来,以免折寿。
等到孔代结束了对气球第二连队的集体授课,来到水磨坊院子时,化学实验室里面的雾气也已经消散殆尽。
……
此时,杜邦协助拉瓦锡夫人回到实验室里收拾,而安德鲁、孔代与拉瓦锡三人就围在厨房里的一张大餐桌上,讨论议题。
“先等等,两位公民,你们提交的这一份专家名单,让我真的很难办!”
会议仅仅持续了一刻钟,安德鲁便极不耐烦的打断了话题。那是拉瓦锡的脑袋再度被驴踢了,居然狮子大开口,要求前政治部警长将他之前的助手全部招到莫顿基地。
这显然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单单保密性方面就会令安德鲁抓狂。而且拉瓦锡事件一旦曝光,安德鲁为了寻求自保,可能选择在第一时间里清场,将院子内的所有人埋到隔壁的沼泽地。
孔代出面打起圆场,他非常了解拉瓦锡,从后者罗列的名单中,圈出了几个,在征求了拉瓦锡的意见后,继而对着安德鲁又说:“中校,前期就这三个人吧,其他的人我们再想办法。”
安德鲁看了看这几个名字,目前都属于寂寞无名的小角色,没人在军政机构担当公职。即便他们突然失踪,也不会引发什么骚乱。
“好吧,我的人会在一周之内办好。”犹豫片刻后,安德鲁点了点头,他将名单折好,揣进口袋里。
毫无疑问,此事只能交给林德来完成,至于上述“绑架经费”,目前也只是让安德鲁先行垫付了,谁让后者巧取豪夺,几乎掏光了拉瓦锡夫妇的家底。
一想到自己腰包中的里弗尔将再度减少,守财奴式的安德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