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聚拢人心,他就必须亲自上战场打一场胜仗。
尤其萧长戈压着大部队在后面还未到,他就越要趁着这点时间差做出点什么让人敬服的事情。
因着他目标明确,所以在这边陲小城只待了两日,第三日就动身往边境去了。
十一月末的京城,天干气冷,滴水成冰。
宫中,安侯看着从北境传来的消息锁紧了眉头。
司羡再三对萧原施压,同时派暗卫协助,终于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那个被挂在北仇王城门口的宁国人浑号“济五”,确确实实是一个宁国人。
不过他被关在牢里许多年,最近才被放出来,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出来后不知怎的惹怒了丹英王后,直接被那愤怒的老妇杀了,后来又被新君利用,成了全力攻打宁国的借口。
司羡得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脑海中又什么东西想游丝一样,虽然存在着,可想抓又抓不着,于是传了消息到宫中,让安侯给查一查。
别说,安侯收到了这封消息,感觉和司羡一模一样——觉得“济五”这浑号有些耳熟,但想一想,脑袋里确实又没有这号人。
于是他把王弟信侯召入了宫中。
信侯司玥,也就是当年淑妃的儿子,在司炎中毒后不久就执掌了谍报这一摊,除了暗卫营所掌握的消息,剩下南来的北往的、东境和西境的消息,最终都会汇总到他这里。
司羡登基后,他虽然交出了手上的一部分权力,但许多消息还是要经过他的手。
司玥虽然年岁也不小了,可是脑子还灵光着,一听“济五”这个名号,立刻“嘶”了一声。
“怎么?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安侯一看他这样就觉得有门。
“确实想起一人。”司玥眼睛跟司炎很像,都是细长又有神,思考的时候就没有表情,显得冷冷的。
“谁啊?你快说呀。”安侯急得直催。
“夜王残部有个军师,不知真名,但别人都叫他‘鸡五’,当年我查到此人时就觉得这名字很是奇怪,如今想来可能根本就不是‘鸡’,而是‘济’。“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安侯一拍掌,“这鸡五手段下作,一肚子坏水,当年父王中毒可能就与他有关!”
想起司炎中毒一事,司玥也是怒目圆睁:“竟是这个人!可惜他已经死了,要不得将他凌迟!”
“事不宜迟,我这就给君上回信。”
说着,他便回转到书案前,提笔写了起来。
这样急而重要的消息,宫中都是会一式两份的发出——一份由人骑快马昼夜不停地送往边关;一份则是交由宫中暗营,由暗营中驯养的鹰隼来送,所以不宜写多。安侯很快就写完了,并叫人来将这份消息带走。
办完这一切,他见司玥还在原地琢磨,不由道:“还想什么呢?”
“你就不奇怪吗?倘若此人真是‘鸡五’,丹英王后藏了他这么久,必定是有大用的,怎么又一下子把人给杀了。”
安侯搓搓冰凉的手指,“你觉得这奇怪?丹英王后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性子,他想让济五做什么,济五没做成,大怒之下把人杀了,也是情有可原。”
“那她想让济五做什么呢?”说到这儿,司玥又开始琢磨了。
他当然不知道,当初宁国国内四起的流言就是济五想出的办法,可惜济五已久不在宁国,不知道如今是何局势,更不知瀚海神宫与宁国的关系,所以流言传了一阵儿就不奏效了。
原本济五想着慢慢来,可惜丹英王后的的确确是个疯子,她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于是就给济五吃了毒药,自己也吃了毒药,装出自己是被济五毒杀的样子,然后把王玺给了做过她男宠的新君就去了。
她这也是穷途末路,临死时还要新君答应为她向宁国报仇,才会把王玺给他。
那新君也的确是个有野心的人,想着先口头上答应她把王玺骗过来再说,可王玺真拿到手里,他却又手忙脚乱起来。
第一件是他只是个混日子的千户长,虽然手下有人,可就是对上几部族长,他都没信心赢,谈何执掌整个北仇?
不过苦思冥想了一番后,他倒还真想出了一招——先是以过寿为名将几个部族的首领骗进了宫中,然后又在给他们吃的酒菜下了毒,最后以此为威胁逼迫他们出兵,要不就不给他们解药。
这些部族的族长跟丹英王后多多少少有些首尾,哪里想到就这么在宫里待了一会儿还会被人下毒,纵然惊怒也只能答应下来,于是便有了大举入侵宁国之举。
丹英王后这招其实甚是狠辣,用宁国有错在先一事打破了“玉璧会盟”的和谈条约,同时也是间接的告诉离国和宋国北仇只找宁国开刀,让他们千万不要插手。
离国和宋国也乐得坐山观虎斗,这才让宁国的北境有不得不面对来自北仇结结实实的压力。
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从边关传来了第一封关于司羡亲自打下胜仗的捷报。
安侯留侯等人毫不意外,有的只是对司羡的心疼——京城尚且冷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是北境。
后宫诸人得知君上在北地大胜,俱是额手称庆、到处挂红,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