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孙来嬉皮笑脸道。
“一共就两只!”青花不肯。
德义道:“分我们一只,过两天给你们带黄豆糕!”
青花撇嘴:“这可是肉,黄豆糕里可没有肉!”
“哎呦!下次我们去也分你一只,黄豆糕可是比这个稀罕!”孙来帮腔道。
“行吧行吧,我去跟青萍说一声。”青花嘟着嘴。
“说吧说吧,你一说黄豆糕她保管乐意。”德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青萍耳朵尖,听到外面孙来的声音,暗叫一声不好,见扈平江正专心致志地给桑桑手腕子扎针,便偷偷溜了出去。
待她出了门,扈平江推着针平平板板道:“这些宫女果然是没规矩的很。”
桑桑叹一记道:“都是些可怜人,谢谢扈医官了。”
宫里的一草一木都属于王君,就连打鸟,这些宫女内侍都是偷摸着,每次数量也有限的很,并不敢多打。
“桑老爷很担心你,正在四处找人帮忙,才人定要好生活着,说不准会有转机。”扈平江说着又扎下一针。
“我知道的,麻烦您转告爹爹娘亲,我在宫里定然好好的。”她说着又从身侧掏出两个草编的蚂蚱递给对方,“劳您将这个转交给爹娘,有一个是给我哥哥桑程的。”
“好,勿动。”扈平江怕她的动作把针带歪了,连忙抓住桑桑的小臂。
桑桑不习惯外人的触碰,动作僵了僵。
扈平江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松开了手,将那两只草编的蚂蚱放进了自己的药箱里。
青萍跟孙来和德义扯了几句,最后一脸不快地又回到了屋内。
她回来的时候桑桑腕子上的针已经拔了大半了,扈平江正在把针一根一根地往布袋里塞,青萍想到什么忽然道:“小医官可否也给我看一看,我最近偶尔腹痛,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扈平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知尊卑的宫人,不由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桑桑。
桑桑见状,笑一笑道:“扈小医官若是不忙便给她看看吧。”
“桑才人这样说了,我就看一看,只我不过是个学徒,好与不好多担待吧。”扈平江语气淡淡,似是不悦。
青萍在这宫里早就混的脸皮奇厚,并不以为意,是以桑桑腕子上的针全取出后,扈平江又给她诊了一回。
“你这是肚里长虫了,食些花椒粉就能治。”扈平江不必诊脉,只看她一双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椒粉?谢谢扈医官。”想来这东西托孙来去弄应该不会太难,青萍连忙谢过。
“好了,还是之前彭太医开的方子,我另添了些补气活血之物,不过得看看药房那里有没有。若是有,我便让膳房煎来。”
扈平江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起身,青萍忙也站起来。
这避风亭屋内院子皆破败,青萍送他走到院中,扈平江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然后对青萍道:“桑才人若是有天解了禁,你们就都好过了。”
听了这话青萍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殷切笑道:“借您吉言。”
扈平江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说似的,重新抬步往外去了。
他们走后,桑桑才从榻边的缝隙里拿出那荷包。
之前掂着分量,纵然不拆开也知道里面是些金银之物,此时小心打开,果然见里面是她惯常用的金叶子银弹子,可桑桑却叹了口气,脸上并无多少喜悦之色。
其实她带着的衣物里还夹着几张银票,只是在这深宫之内并不敢露财罢了,父亲千辛万苦地托人给她送了这些东西,她不仅不敢用,还得下心力保管,一时竟不知是愧对父母还是愧对这些金银。
想想扈医官所说的话,她心内更觉苦涩——从前在家里,想得最坏不过是个春日,周围父母兄弟俱在,她躺在画春阁静静闭上眼,却没想到原来那样的场景有一日也会变成奢望。
她这么想着,胸口都开始疼了,于是赶紧驱散这些不快,咬牙对自己道:她一定会活着,活到见到父母兄弟的那一天。
这一天傍晚,桑老爷就拿到了那两只草编的蚂蚱。回到家他按照扈平江传递的口信给了桑程一只,还不等说什么,就见自己这个素来没心没肺的小儿子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桑老爷又何尝不想哭呢?可他是父亲,是一家之主,倘若他都乱了阵脚,这一家老小又该怎么办呢?
桑程从小就不爱哭,十二岁上就自诩为大人了,可见了这草编的蚂蚱他却真是忍不住——编这个小玩意的方法还是小时候他教给桑桑的,那时候桑桑每天待在屋里,也不上学,他就觉得妹妹什么也不会,所以跟她打赌说只要她在一炷香内学会怎么编,他就带她出去玩。
他没想到桑桑记忆力好,手也很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会了,于是他只好认输,偷摸着找机会带她出去玩。后来她俩偷溜出去被大哥发现,还告诉了爹娘,爹娘哪里舍得罚桑桑,便把他揍了一顿。
桑老爷见小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叹口气摸摸他的大头:“别伤心了,桑桑能编蚂蚱就说明好着呢,我再使使力气,说不准哪天就见上了。”
桑程嗷嗷地哭道:“怎么见啊,她被封了那么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