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了?”
粉玉觉得自家小姐自从一个人深夜回来,整个人就好像被梦魇住了一般,总问她些捉摸不透的问题。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夫人给她定了亲的事将她刺激到了,可经过了一天,她又觉得不像,于是试探着问道:“小姐是不是在外遇到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一面问一面脑子里展开了些不怎么好的联想,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给小姐打掩护,让她出去散心。
“哎呀,你别瞎想!“易洛哪里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忙道;”我就是昨日、昨日遇见的人太好看了,所以……”
“好看?比林姑娘还好看吗?”粉玉觉得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里林九是最好看的。
“诶呀,不是姑娘,不过你也是见过的。”易洛提醒她道。
“奴婢也见过?”粉玉低下头想了想,忽然睁大眼睛道,“小姐说的莫不是别院新去的那个公子?”
见她一点就通,易洛满意的点点头。
“所以小姐昨日出去是见到了那位公子?”粉玉惊呼一声。
易洛再次点头。
“小姐,”粉玉忽变作了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你毕竟是要定亲的人,也不好总见外男,那个公子俊逸是俊逸,可这俊也不能当饭吃,夫人给你定的是耀都的宗亲,已经是十分好的姻缘了,小姐可莫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那个宗室子弟若真那么好,哪里能轮得到我?再说,”易洛冷眼上下扫了粉玉一番道,“到底是我嫁人还是你嫁人?”
“小姐,”粉玉见状连忙下跪道,“奴婢和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能不为您所考虑?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万不可违背啊。”
易洛听罢,坐到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沉吟半晌后道:“去叫绿珠过来,我有话同你们说。”
粉玉低头道了声“是”,起身撩了帘子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和绿珠双双进了屋 。
“坐吧。”易洛指指椅子对二人道。
绿珠见易洛神情冷肃,一时有些惴惴,但还是随着粉玉的动作一块坐在了椅子上。
易洛开门见山道:“刚才粉玉说了些话,我觉得很对,不过我也有些话想跟你们说。”
绿珠闻言,看了粉玉一眼,似是想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话,但粉玉只是半低着头,并不言语。
易洛道:“你们也都知道,母亲准备让我与耀都的宗室子弟定亲,不过这桩亲事我并不乐意。”
听到此话,绿珠立刻睁大了眼睛,不知主子说这话到底是何意图,不过易洛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粉玉同我道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儿呢,我也同意。我知道一般的闺秀若是嫁宗室,身边亲近的丫鬟十有八九会是给夫君准备的姨娘,不过我今天便告诉你们,这事儿想都不必想。”
她这话一出,粉玉忍不住攥了下衣角,绿珠也呆了一呆。
易洛接着道:“但我是不想耽误你们姻缘的,所以我今日就问问你们,是愿意脱了奴籍找个普通男子成亲,还是府里找个小厮成亲?只要你们说,我都能为你们办。”
“小姐!”见易洛表情严肃,绿珠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有想法就你先说。”易洛眉目不动道。
绿珠见状,支支吾吾地低下头道:“奴婢没什么想法,全听小姐的。”
“粉玉你呢?”易洛又将头转向粉玉。
粉玉还是那副半低着头的样子,只是手底下的衣服被她揉捏地发皱,半天才听她道:“全听小姐的。”
易洛见她二人如此,转了转手腕上的桌子,忽地哼笑一声道:“没想到我易洛的贴身丫鬟也不过如此,不过一个宗室子弟罢了。”
粉玉和绿珠还是沉默。
易洛道:“我已经问过你们,既然你们都让我来做决定,那我也义不容辞,之后待到合适时机,我会为你们亲自挑选夫婿。至于旁的,多想无益,我也累了,去罢。”
说完,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二人出去。
粉玉和绿珠本来就觉得如坐针毡,易洛这么一挥手,二人如蒙大赦,行了礼之后就赶紧出去了。
易洛看着被她们二人观赏的房门,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今日之后,她与这两个丫鬟便算是离心了,想让她们真心实意地凡事以她为先,会很难。
好在她还有黄蕊和紫樱,她们自知自己分量及不上粉玉和绿珠,应该是并未肖想过当什么姨娘,如今慢慢提上来,待她出嫁时,身边也就不缺贴心的丫鬟了。
想要出嫁,易洛就觉得心头发沉,随即又想到衡谨,那个属于烟雨青巷的翩翩公子。
画中仙,诗中人,当如是。
有些东西一但住进人的心头就像生了根,即便永远不会发芽或者开花,但它永远都在那里。
临睡之前,易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到:昨天他好像撕坏了衣裳,不如明日赔他一身好了。
第二日,易洛又带着绿珠和黄蕊出了府。
先是去成衣铺子挑了两身得体的男衫,然后又去早市上买了些补血益气的食物,最后才坐轿子去了别院。
她兴致勃勃地进了门,也不管两个丫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