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不由地笑笑,“这人也并非不会看人脸色。”
“他真的会看人脸色吗?我怎么想揍他一顿。”林九撇撇嘴。
奉载玉给她整理了一下斗笠道:“他其实早就看出了你我的关系,所以这几日他的话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林九抬抬眉毛,表示光顾着看风景了,所以根本没注意这些。
天虚镜这等宝物定不会只大剌剌地摆在城主府内,但到底在哪儿还得慢慢收集消息,是以奉载玉先带林九去了一家瓦肆。瓦肆里鱼龙混杂,虽然能打听到的有用消息不多,但也聊胜于无,总比莽莽撞撞地直奔城主府来得强些。
这间瓦肆一共两层,台子是半圆形的,林九他们在的是二楼的雅座,她隔着栏杆数一数,一共有八间,其中六间点着灯,说明有人。台子上的表演正是精彩的时候,一楼的散客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
林九在昆仑也去过类似的地方,不过她那时还是一只狐狸,对饭食的兴趣更大些,像杂耍与小戏,她也就是过一耳朵,从没有过认真看看的想法。不过如今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虽然意境比醉城的表演差一些,但胜在热闹,正合适这寒冷的天气。
瓦肆内能吃锅子,奉载玉特意选了一份全肉的,锅一开,尽管周围有隔断阻挡,但那飘散的肉香味依然引得楼下的人们垂涎不已。
台上的节目是“天女散花”,随着那天女手上的动作,她携带的花篮中便源源不断地吐出花朵来,楼上也洋洋洒洒飘下来大片大片的花瓣。
林九站到栏杆边顺手一捞,几片花瓣就到了她手中。
“原来是碎布做的。”她展开手心给奉载玉看。
对方轻笑道:“快入冬了,鲜花昂贵,只能用布料染色,若是再低一档的瓦肆,只能用纸来做花瓣了。”
林九道:“你不知道,昆仑的说书人讲你‘念破万物春生’可精彩了,说‘玉带千里、寒威界天的冰雪之间,一剑便是花开,待到花落之时就是取人性命之时’,倘若把那些故事变成这些杂耍小戏,定也有趣的紧。”
“那些原本就是赤神洲流传的小戏,神宫中的从者只不过是移花接木、掐头去尾,再把里面的人名改一改罢了。”说到此处,男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听到那些编你的故事?”林九半蹲下去看他的表情,继而又用哄人的口吻道:“你若不喜欢听,我以后就不说了,好不好?”
“没有不喜欢,只是……”
奉载玉迟疑了一下,外面忽然传来“咄咄”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门缝里露出来。
林九没有戴斗笠,故而马上扭过头去假装看歌舞,奉载玉则道:“何事?”
来人见室内只有他们二人,于是没经过同意就溜进了雅间里,并向林九的方向走过去。
“你是何人?”奉载玉走过去挡在了这人面前。
“哈哈,那个……”这人对他难为情地一笑,然后道,“可否让我看一眼那边坐着的小娘子?”
见奉载玉黑脸,他赶紧补充道:“我没恶意,我也是个女子,刚才在楼下看到了小娘子的相貌,故而想确定一下。”
这人虽然作男子打扮,但奉载玉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子,因此语气毫无波动地道:“我不管你想确定什么,但别人家女眷也不是随便任人看的。”
“这位大哥,我看你穿戴地斯斯文文的,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不知您是城中哪户人家的郎君?我姓易,是城西易家之人,真的不是坏人。”这女子信誓旦旦道。
“我们是外地来的,之前也没有来过镜城,不管你是谁家的人,想必跟我二人都毫无关系。”奉载玉语气淡淡。
“诶呀,你别着急赶我,我这也是有要事相商,要不我一个姑娘家,如何就愿意抛头露面来同你们二人说话呢。”这女子怕奉载玉真赶她出去,说着语速也加快了些,她接着道:“过几日是城主的诞辰,我们城中的几户人家都要出人给城主献花献宝,刚才这位小娘子接那花瓣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她的模样,是真正的姝丽,恰好我易家还缺两人,故此前来冒昧相邀。”
“多谢盛情邀请,不过我们三日后就要离开了,恐怕是帮不上这个忙了。”奉载玉依旧是那副不喜不怒的疏离态度。
“你别急着拒绝嘛,做这事我们易家定会给你好处的。”那女子努力说服他们二人道:“你们若是外地前来做生意的,多赚一笔岂不划算;若是来寻亲访友,那不过就是多待几日,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城主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这也是你们的运气。”
“不需要。”
“给什么?”
奉载玉和林九同时开口,话音一落两个人都不由地互相对视起来。
那女子见转过来的林九容色比远观时更美几分,又听她问“给什么”,连忙上前趁热打铁问道:“你要什么?”
林九只是听到“城主“二字就搭话了,哪里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她脑子转地快,微笑着同对方道:“我们兄妹二人其实并不缺什么,不过听说城中每家每户都会收藏一面镜子留作传家宝,是以只想开开眼,看一看一面镜子能用上什么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