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我来说!”
“行行,你说吧。”吴老汉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等吴老汉带上了门,吴婆子才歉意道:“您看看,又让您担心了,这事也真是没法说。”
奉载玉摸着狐狸毛温和的笑一笑道:“您说。”
“托您的福,我和老头子不到三天就到这边了,可贾家却换了地方。我们打听了大半天才知道,我女婿跟他大哥分家了,他们小两口就在这梨花坊卖香油。”说到这儿,吴婆子直拍大腿,声调也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我问我闺女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我女婿那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哄着去了赌坊,赌了几个月,铺子房子都给赌进去了。我女婿每天在家做学问,闺女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知道这事儿,结果到了人家赌坊来收房子的时候,他们这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
“我那女婿是家里的老二,才干不错,但毕竟家里没分家,他也不好太管生意上的事儿。那老大这么一来,就是把全家都连累了,反正这下家里也没钱了,老二当场就同老大分了家。老二自己没什么钱,公中每月也就给他们五两银子,花完就没了,但我闺女还有些嫁妆,所以他们就出来买了这个小院,卖卖香油来维持生计。”
“我和老汉知道这事当然是心疼,但我那女婿还算上进,一边念书一边做这些活儿,虽然日子过的苦些,但总还有点盼头,我和老头子给他们帮了几天忙也就准备走了。哪知道突然有一天城门就封了,来了好多士兵在城里搜查、巡逻,说是找读书人。”
说着,吴婆子将凳子往近了挪一挪。
“我这女婿,你说是读书人吧,他其实也是个商人,可你说他是个商人吧,他以前也是考过孝廉的,而且还准备继续考,所以这一来一去就说不清了。而这抓什么读书人,也是奇怪,抓了一波又一波,又放出来一波又一波,也不说找什么样的,我女婿刚开始怕被抓进去,就和我闺女躲出去了,所以铺子和孩子就只能我和老头子来看了。”
“抓读书人?那现在还有没被放出来的么?”奉载玉问道。
“有啊,这事也是怪,现在还没被放出来的都是家里有田产铺子的,那些穷的叮当响的反而都放了,我女婿这您说又算哪一样呢?他也是怕说不清,索性就躲了。”
男子摸狐狸毛的手慢慢停住了,他道:“我知道了,那您可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们本来写了信回去的,这么看来,定是那人根本没出城,还昧了送信儿的钱!”吴婆子气愤道。
“阿婆,吵——”男娃又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吴老汉推门进来道:“您要上街去,还得换身衣服,我女婿还有两件新衣,原来做的,现在也不是少爷了,也没穿处了,您要不换上吧。”
“不必了,这也是小事。”说着,奉载玉站起身来道,“趁着天还没亮,我就回去了。”
“这,这就回去了?”吴婆子也站起来,“要不吃个早饭再走吧。”
“不必了,”奉载玉将狐狸托到肩上,然后从袖中又取出一张符,“这个戴在身上,若是有危险,只要撕碎,我就能够知晓。”
吴婆子慌忙用双手接过来。
“如此,我便走了。”
吴老汉看到也是过意不去,连连对吴婆子道:“有什么吃的,给斋主带上!“
这边不比七星斋方便,所以除了些干饼子和腌菜,实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吴婆子也是尴尬。
不过这家徒四壁的,奉载玉哪里看不出来,他温声道:”不必了,吴嫂回去做给我吃就好。”
说着,他便走进院中,轻轻腾跃几步,就消失在了暗淡的天色中。
且不说吴氏夫妇是如何的感动和感激,林九这下是真的放下了心,想必明天的事情是耽误不了了。
回程也轻松多了,一路顺风顺水的,中间路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林九还摘了好多新鲜的覆盆子,整只狐狸开心的不得了。到了申时,船只靠岸,船主因为收了不菲的租船钱,甚至送了奉载玉几只用来下酒的河蟹。
原本奉载玉是不准备收的,但他见怀里的小狐狸已经勾住了那绑螃蟹的麻绳,于是道一声谢,也就收下了。
林九满意地很。
回到莲塘小院,吴鱼已经在院中等候了。昨日他尚还是澹然如水的心境,今日却是越想越心焦,像人潜水的时候,最难受的时候不是在水下,而是在将出水还未出水的那一刻。
奉载玉理解他的焦急,于是将螃蟹交给了变回人形的林九,自己则同他说了镜城中发生的事情。
“唉……没想到我姐也过的如此不顺。”吴鱼听完前因后果,又是感激又是气馁。
奉载玉安慰他道:“好在有惊无险,后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果真能够无事么?我姐夫他还没回家,如果……唉……”
“没事的,那些人找的并不是你姐夫这样的,想来过几天就会离开。”
“斋主可是知道什么?”听到这儿,吴鱼也品出了点话音。
奉载玉点点头道:“大概能猜出来一些,不过应是无碍。”
“斋主,此事可能说给我听?”事关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