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不得不说,吴婆子在饭食上的手艺的确不错,松软的饼子里面自有一股麦香,几种糖的甜味与花蜜混合在一起,馥郁甘甜,却又甜而不腻,这一口下去,确让人心情好了许多。
吴婆子见温纭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一角饼子下肚,温纭道:“幸亏公子有您二位照顾。”
“投桃报李罢了,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我和老头子。”吴婆子将准备好的食材一样一样放进蒸锅里。“你定也知道了,我儿吴鱼,嗐,原本也是有大好前程,那时我们吴家也算富足,哪儿想到有一日,家财付之一炬了不说,我儿也……”
“妹妹可知公子常带着的那只狐狸是何时来的?又是怎么养在身边的?”温纭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这个……”吴婆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不大清楚。”
“不过那狐狸也越来越挑嘴了。”吴婆子一边打着鸡蛋一边道,“一开始像这样的鸡蛋,她一天就能吃十个,还有肉,也能吃半扇。后来吃的倒是没这么多了,就是吃的越来越像人,我看斋主也是宠它,现在都是咱们吃什么它便也吃什么。”
“以前我家中也养狗,都是给什么吃什么,再是珍爱也不过专门备个碗和盘子来吃东西,这狐狸大概有了灵慧就不一样了,斋主都是拿自己的食盒和碗碟来喂她。”
温纭心道:原来他是这样待她的。
她有些不忍在听下去,便对吴婆子道:“我在此处也是耽误妹妹做事,就先出去了。”
“诶诶。”吴婆子打开锅盖,热气一熏,她也有些手忙脚乱的,也顾不上送温纭出去,也只能一叠声地应着。
到了饭点,吴鱼按照吩咐到柴房取食盒,吴婆子见了,不由小声问道:“斋主不出来用饭啊?”
吴鱼摇头道:“应该是有事,所以就在楼里用了。”
“哦。”吴婆子看到吴鱼还穿着夏裳,不由嘱咐他道,“天冷了,你多穿点儿。”然而随即她就意识到了吴鱼已经感受不到冷热了,她这嘱咐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吴鱼如何不知道母亲的想法,但他还是神色如常地应道:“知道了,我回去便换。”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当作那一切灾难都没有发生,他只是提前进入了轮回之中罢了。
吴婆子掩饰着心酸对儿子笑道:“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吴鱼拍拍她的肩膀,拿起食盒,关上了院门。
近八年间,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无数回,每一次都让人心中如同刀割一般。每当这时,吴鱼就会自嘲地一笑,因为他是个连心都没有了的人。
再说林九将那花栽好,然后同它悄悄道:“等天气冷了我再把你搬到楼内哦。”就一蹦一跳地进了楼中。
奉载玉大概正在同出窈说解禁之事,林九懒得听,绕着墙跑上了楼。
她自己没觉着这行为有多么越矩,但出窈看在眼里却是震惊不已,恍神见听见男子问“你觉得如何?”,一时竟有种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感觉。
奉载玉见她走神,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等她回应,半晌才听对方道:“为什么林九可以自由出入?”
为什么?
男子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反问。
他自然知道那个答案,那个不用说出来自己也知道的答案:
因为偏爱。
出窈似乎以为自己抓住了什么把柄,固执的想要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个答案。
“斋主可否告诉我,为何林九能够在这楼中自由出入,而我和吴鱼却是不能。”
“出窈,这世上很多事情其实并不该问为什么?”
因为说不清。
比如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别人。
“我不明白。”出窈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种迷惘的痛苦。
“出窈,你可明白自己为何修行?为何开启灵窍、生了灵智?”奉载玉问道。
“我,”出窈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种巨大的空洞笼罩着,只能喃喃道,“也不明白。”
“所以我问你,要不要我撤去你身上的禁制,从今以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
“不,不要。”听到此处,出窈似是才明白过来他所说之事。
她知道,解除禁制并非是放她自由,而是他再也不会管她了,而她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倘若斋主再不管我,我又该如何进益;倘若斋主再不管我,只怕是随便一个修行者都能欺负于我,我、我不想……”她慌忙地解释道。
奉载玉见她如此,心下暗自摇头: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场景。
于是他又道:“我还有一法,虽然不能完全让你自由,但好过现在这般,只是,中间会十分痛苦。”
然而出窈只是摇头道:“不必了,如今这样就很好,是我说错了话,还请斋主不要怪罪我。”
“我,我修为低微,什么都不懂,我……”
她越说越觉得奉载玉是想把她赶走,因此也越说越着急。
奉载玉见她如此模样,便也不再多言,只道:“若你有一日想知道这个法子了,来寻我便是。”
出窈心乱如麻,加之害怕,是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