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段潮生笑道。
楚寒星眉心微动,路荔突然站直,扬声道:“那可不行,她这行讲究因果,不是咱们说算了就算了。
八字,断卦,阴宅阳宅风水,年运,还有各种符,只要你开金口,包你满意。”
傅嘉深以为然地点头。
说实话,帮楚寒星的忙,太划得来了。
他父母如今身体不仅特别棒,还不催婚了,连带着他哥都舒坦了不少,简直是调整家庭感情的一剂良方!
段潮生无奈一笑:“既然如此,好吧,不过,换个地方谈?”
这是一条长街,人来人往,路过行人不时投来一瞥,暗处还有人在偷拍。
季清上前一步,温声道:“二位要是不介意,可同我们去公馆饮茶。”
楚寒星颔首,季清笑了笑,“地址在…”
他看着路荔,晃了晃手机:“可否加个联系方式,我把位置发给你。”
傅嘉在心里啧啧两声,老狐狸思春了。
“成。”
路荔也不扭捏,加了联系方式,收到定位,便去开车。
季清等人同楚寒星说了一声后,提前过去安排。
楚寒星系好安全带,路荔便跟着导航走,她挠了挠楚白的肚子,取出之前那根发簪。
簪子和博物馆的一模一样,不过磨损痕迹很明显,尖头乌黑的血迹是季清留下的。
等车停稳后,她才摊开手心,问路荔:“你见过?”
“什么?”路荔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扭头去看,忽地一下就愣住了。
安全带从她肩上溜走,路荔半边身子都转过来,缓缓伸手去碰,将要触到簪子,她停下了,小心翼翼地抬眼,问:“我可以碰吗?”
“当然。”楚寒星没有迟疑。
路荔直接把簪子拿起来,身子坐直,放到眼前仔细观看。
深蓝色的点翠中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雕刻成一只凤凰,不过年头很久,簪杆布满了锈迹。
她的目光划过全身,最后定在末尾的血迹上,过往逐渐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
怔了半晌,路荔放松身体肌肉,慢慢往后靠,后背落实了,她才低声说:“我经常梦见他。”
楚寒星心里了然,他是谁,不言而喻。
“但是…”路荔收紧簪子,比划了一下,“在古代,他穿着官服,全身沾满了血。
官袍是红色,血也是红色,后面宫殿被烧了,燃起了大火,天也是红色。
我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很想哭。”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眼眶也渐渐红了,情绪突然崩溃。
她把脸埋在楚寒星左肩,哽咽着说:“他为了救我,被许多人砍了很多刀,死了。
他那么聪明,明明可以不用死……”
在心底堆积多年的悲痛一朝爆发,路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难过。
楚寒星抽出纸巾,轻声安慰:“不要怕,已经过去了。”
过了很久,路荔才平复好情绪,擦干眼泪,然后打开镜子开始补妆。
她拧开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一边抽泣一边用干哑的嗓子解释:“哭太久了要补水。”
楚寒星点点头,捧出熟睡的楚白,“摸一摸,可以缓解心情。”
路荔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轻轻用指尖摸了摸楚白的小脑袋,心中升起一种安宁的感觉,终于不再抽泣。
她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很少哭,只是这件事在心底压抑太久了,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包括我父母在内。”
“我知道。”楚寒星把楚白放回兜里。
路荔扬唇,把簪子交还,缓缓道:“两岁的时候父母带我去博物馆,那时我已经能走路了,他们便把我放在地上,走着走着我就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堆了很多文物。
我好奇就想进去看看,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地上都是土,不过土里埋了一只簪子,尖尖的那头正对着我眼睛,季清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
他也太小了,拉不住我,但他很聪明,自己用手挡住簪子,我只是摔疼了,没受伤。
但他当时流了很多血,幸好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他被送去医院,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梦境加上儿时隐约的记忆,让路荔一眼就认出当时是魂魄形态的季清,无论是出于哪一点,她都有义务救他。
楚寒星低声道:“是这样么。”
路荔忐忑地问:“他时常魂魄不稳,是不是替我挡了灾?”
“也不能这样说。”楚寒星解释,“女子体质天生属阴,加上你前世功德,祖上荫庇,且本身火气旺,你眼睛会受伤,但不一定会和季清一样魂魄出现问题。”
路荔懊恼地说:“可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十几二十年来身体一直虚弱。”
楚寒星点头:“不错。”
路荔长叹一口气,“我感觉我欠了他好多。”
楚寒星眸光微动,“也不一定单是你欠他。”
路荔一呆:“啊?”
楚寒星轻笑:“不必沉溺于过去,那些事早已随着时间成为历史。
你现在拥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