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星看了眼她的眉心,现在近距离跟苏杉接触,才确定了她身上的诡异之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种邪术,剥生魂。
把阳人的魂魄从肉身剥离,阴差寻而不得,生魂会直接从世间消失。
但对方想要设坛做法,也需要媒介,比如贴身衣物,头发,能拿到这些的,除了小偷,就是亲近之人。
先前的卦象,指向官鬼。
官,男人,夫星。
也就是说,苏杉的亲近之人,是她的男朋友。
苏杉要想解决这事儿,也不难,最好是写一张诉状去城隍庙烧掉,再找正规的道士净身驱邪,化煞。
阴间的城隍相当于阳间的派出所。
楚寒星神色淡淡:“我红不红无所谓,倒是你,快要死了。”
又或者说不是死,而是肉身被抢夺,灵魂被禁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杉以为楚寒星是在咒她,气得柳眉倒竖:“你神经病啊,说你两句你就咒人家死,楚寒星,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小心眼啊?
难不成你是没男人滋润雌性荷尔蒙下降更年期提前了?
你要实在气不过我这有燕窝送你了,别张口闭口乌鸦嘴咒人,你他妈晦不晦——唔唔唔……”
一声闷响,让苏杉瞬间消音。
她单手捂着嘴唇,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楚寒星,眼中除了厌恶还多了一丝惊惧。
谁也没想到楚寒星会突然出手,弹出铜钱打在苏杉下颌,让她不能再开口说话。
房产销售一脸吃惊,起先还流利地介绍现在说起话来磕磕绊绊:“楚、楚小姐,您…”
“聒噪。”
楚寒星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剩下的两枚铜钱。
“唔唔唔唔!”
苏杉张口就要反驳,发觉自己真的不能说话,愤恨地瞪着楚寒星,开始捂着脖子咳嗽。
到最后苏杉弯着腰,脸都咳红了,硬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楚寒星用了什么邪术,可万一她以后都不能说话,那她还怎么演戏?
她好不容易红了,现在签了许多合同,万一那些人发现她无法说话,将会面临天价的赔偿金,她的人生就完了!
苏杉开始慌张,嘴巴不停地开合,使劲想要说话,却仍是发不出声音。
她目露绝望,咬牙直起身子,慢慢收起眸中的厌恶,有些谨慎地打量起楚寒星来,冷嘲热讽的神色有所松动。
楚寒星慢悠悠地开口:“想说话,就把铜钱捡起来,再好好道歉,毕竟,做人要有礼貌是吗。”
“更何况,我并未诅咒你,我说的,都是事实。”
苏杉目光变得审视,她在考虑楚寒星到底会不会说话算话,万一她捡起来了,楚寒星却反悔不肯让她说话,并趁机羞辱她呢?
她完全忽略了楚寒星后一句话,她只想离这个瘟神远一点儿。
苏杉现在完全相信了网络上的传言,轻轻松松就能让一个人闭嘴,楚寒星身上真的太邪门。
苏杉目光犹疑,楚寒星挑了挑眉:“我下的禁言咒只有我能解,要想说话,除了按照我说的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
苏杉捏紧拳头,怒火中烧,与她相反的,楚寒星神色平静,声音淡漠,既不咄咄逼人也不盛气凌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过。
苏杉抿唇,弯腰捡起那枚铜钱,恭恭敬敬的用双手递出,垂着眼,不看楚寒星。
仔细看,鼻子还是皱着的,就跟闹别扭的小学生一样。
都是成年人了,无论如何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恶言相向的时候没有考虑后果,一旦被人反击,却反觉得自己委屈,认为不过是随口说说,算不得什么,季清有些想笑。
楚寒星拿着手帕,包裹住铜钱,手背在背后,铜钱连带着手帕消失不见。
她竟然还嫌脏?!
苏杉敢怒不敢言,也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怨恨地眼神暴露,刚才的铜钱就白捡了。
楚寒星没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杉。
她咬咬牙,弯腰鞠了一躬,口中嗫嚅着“对不起”,本以为还是说不出话,却惊讶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很小,但她的的确确听到了!
苏杉一喜:“我能说话了!”
销售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遇见这种情况还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只好赔笑。
苏杉喜不自胜,咯咯咯地笑出声,却见楚寒星摇摇头,背过身,和销售他们离开。
“装个屁…”苏杉下意识张口就想骂人脏话,却忽地闭上嘴,紧张地看着楼梯,生怕楚寒星突然出现。
她跺跺脚,瞥见销售尴尬的笑容,冷哼一声:“就这套,我要了。”
“好好好,我带您去这边签合同。”销售立刻笑开了,笑容相较于之前不知有多真诚。
另一头,季清轻声问道:“楚小姐,不看了么。”
楚寒星摇头:“刚刚那套,对面夹冲,反弓煞,西北厨房火烧天门,套内走廊直长,穿堂煞,不聚气。
不过苏杉那套是好的,夹冲正对她客厅所在位置,送财,利名气,但睡不好,易发生怪异之事。”
正好应了她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