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良惊讶,还想说什么,却觉晕晕乎乎,周围场景扭曲变换,稍微清醒些,发现自己竟是回了医院。
耳边是哀恸的哭声,吴泓良动了动手指,众人垂首抹泪,并未发现。
他心里有些焦急,再不把贵人给的护心丹吃下,他就真的咽气了!
尚不知生离死别意义的小男孩目露好奇:“爸爸,爷爷手里的瓶子是什么呀?”
吴子期只当他看错了:“别瞎说,哪有什么瓶子。”
进医院之后为了方便检查,所有的饰品都会取下,吴泓良的婚戒都被吴子期亲手取下,更别提什么瓶子。
小男孩鼓了鼓脸:“爸爸,我没有骗人,爷爷手里真的有个小瓶子。”
“言言,你再乱说信不信我……”
吴子期低声呵斥,皱着眉转头,余光瞥到吴泓良手心,烦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神情错愕:“谁往爸手里塞了瓷瓶?”
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到吴泓良的右手,皆有些奇怪。
“我刚刚还瞧见爸手上是空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吴子期拧眉:“小雨,是不是你?赶紧拿走。”
“不是我啊哥,我塞这干啥。”
“是什么拿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弯腰,从吴泓良手中取出瓶子,摇了摇,听见闷闷的响声。
言言:“姑姑,我听见糖豆的声音啦。”
女人好奇地打开,把东西倒在手心,闻了闻,一股中药的味道直冲脑门儿,单是闻着味道就令人神清气爽。
她脸色一变:“这是…是药!”
“药?哪来的药?”
小雨:“莫非…爸有什么奇遇,这药是用来救他的?”
闭眼躺在病床上的吴泓良听着十分熨帖,虽然他三女儿性格乖张叛逆,但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她继续道:“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凭空出现的瓷瓶?二姐,你快给爸喂进去,不然待会儿就来不及了!”
时髦女人稳了稳心神,拿着水杯,打算给吴泓良服下,吴子期却出手阻拦。
“你们这是在胡闹!没有生产批号药监局备案,就是个三无产品,你敢给爸用?!”
小雨反驳:“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让爸等死,眼睁睁看着他咽气?”
“小雨,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很正常的,我们现在应该好好陪着爸爸,让他能安心地去,而不是指望这来路不明的药。
我们都是新一代的人,不要学老一套搞封建迷信,更何况中医根本就治不好病……”
时髦女人忽略了他的长篇大论,拈起护心丹塞进吴泓良嘴里,打算再喂口水,没想到这药遇水即化,根本不用水来辅助咽下。
这还不止,她惊讶地发现,吴泓良原本泛紫的嘴唇正渐渐恢复正常。
吴子期气得手都在抖:“田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万一爸因为这药出了意外,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看她好得很!”
听见熟悉又沉稳有力的声音,吴子期一愣,惊喜道:“爸,您醒了!”
田虹心跳加快,见吴泓良想要起身,连忙拾掇枕头,让他靠着床头。
“爸,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吴泓良拍拍她的手:“我没事,你们放心,我现在还死不了。”
“那可太好了!”小雨笑着拍手,被吴子期瞪了一眼,她吐了吐舌头。
吴子期缓声道:“爸,我现在叫人来给您做一次检查,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吴泓良点了点头,在等医生来的期间,小雨一脸后怕:“爸,您是不知道,您的心电图都快变成一条横线了,结果二姐给您服下那药,这心电图立马就有了波动,您给我们说说,是不是遇上神仙了?”
吴泓良眸光闪了闪,他自然感受到那护心丹的药效,原本昏沉堵塞的大脑犹如枯木逢春,浑身舒畅,对外界的感知清晰,脑袋仿佛变年轻了,和他二十岁时差不多。
他的见识不说多广,但也比寻常人阅历丰富都从未见过,可见这药绝非凡物。
对方说她是兼职,那应当还在地府还兼任别的什么公职,神通广大,难怪会有此等神药。
他摇摇头:“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我遇上了贵人。
还有,今天的一切都要保密,你们谁也不许往外说!”
先不说有没有人信,他若是透露出阴差帮他还魂,对方是否会受到惩罚,他是否会因此让自己和家人招致灾祸都未可知,所以,最保险的,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经历。
有句话说得好,闷声发大财,保密,对谁都好。
吴子期:“爸,那您说贵人是谁,他救了您一命,咱们得给人家道谢。”
“我倒是想。”
吴泓良捏着瓷瓶,叹气,对方是阴差,要道谢,恐怕只能等他下次死的时候。
“爷爷,糖丸好不好吃呀?”言言笑眯眯地凑到病床边,不小心压到了电视的遥控器,只听见音响传出一道冷冽的嗓音。
“保护财产安全,谨防电信诈骗……”
“这、这、这!”
吴泓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