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楚寒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盛从地上捞起来,像抛铅球一样往法网的地方扔,自己快速隐去。
钱盛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他眼露迷茫,似乎不明白上一秒他还趴在地上,下一秒怎么就在公司过道里飞了起来。
钱大发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紧紧跟着钱盛。
凌玄藏在视线盲区,准备伺机而动。
钱盛低头,他现在离地面的距离应该有一米,他开始惆怅起来,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禁得起再摔一次,人老了,不中用了……
就在他感慨之际,余光瞥到凌玄跳了起来,伸出一截竹竿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到茶水室,同时拉动红绳。
他的冤种老爹就跟炮弹一样撞进去,自投罗网。
“搞定!”
凌玄上前快速打了个结,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楚寒星噙着笑,从另一侧走出来:“不错。”
钱盛也笑了笑,抬起左手,礼貌地看向凌玄:“容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是…”
他的手上缠了一圈红绳,是凌玄拿着另一头红绳绕过去打结给缠上的。
“啊,钱总,不好意思哈。”凌玄挠挠头,“法网已成,牵动任何一根都有可能会让你爹跑出来,你爹有点子凶,你先忍一忍哈。”
凌玄往旁边移了移,钱盛机械地转头,这才发现他跟他爹的距离不到半米。
他爹龇牙咧嘴地贴上来,作势要咬他,结果咬了个空,发出清脆的磕牙声。
钱盛:“……”
他把袖子撩开,凑到他爹嘴边。
钱大发再次张口去咬,钱盛瞬间把手移开,然后又听到了磕牙声。
“嘿嘿~”钱盛咧着嘴,露出蜜汁微笑。
钱大发木呆呆的,好半晌,扯动了僵硬的脸皮,细看是一个嫌弃的表情。
“好一副父慈子孝景。”凌玄鼓掌。
楚寒星轻咳两声:“走吧,去你爹的坟地。”
噬魂钉是钉在钱大发骨头里,得先取出来,是让钱大发恢复理智的第一步。
钱盛指了指他爹和他的手,眼露疑惑,“就这样直接出去?”
凌玄摆手:“放心,除了我们,没人看得到他。”
钱盛怜爱地看了他爹一眼:“老钱,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三人来到楼下,王自德已经不见了,他先前待着的那块儿地被炸出一个洞。
小桃的牌位端端正正地立在前台,她不敢出来。
楚寒星手一伸,把牌位拿在手里,钱盛带他们去停车场。
钱盛的车停在地面,尽管他极力装作很自然,却还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因为在他们眼中,钱盛手上的红绳不是往下垂,而是像绑了一个气球,直直地立着。
一个小男孩仰脸问他:“叔叔,你的气球呢?”
钱盛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可能不太情愿,表情有些扭曲:“叔叔的气球叫做皇帝的新气球,没见过吧,哈哈。”
小男孩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嘴巴一瘪,哇哇大哭。
“怎么了?”一个女人赶了过来。
“妈妈,叔叔好可怕……”
女人看了眼钱盛,抱歉地对钱盛笑了笑,然把小男孩抱起来,背对着他们离开,还能听见母子俩的声音。
“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可以用有色眼镜看待他人。”
钱盛笑容变得真诚了些,“她说得真对”
“叔叔虽然是个傻子,但他又没有干坏事……”
钱盛瞬间变脸,和四川科班出身的变脸有得一拼。
他转头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你们看我长得像傻子吗?”
凌玄:“哎呀,这不好说啊,毕竟正常人一般也不会问别人他像不像傻子嘛。”
钱盛:…你好记仇。
……
几人到了钱大发的坟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钱盛的儿子,钱子豪带着保镖在墓地等着。
“爸!我一接到你电话就带人过来了,你没事吧!”钱子豪满是担忧。
钱盛学着地痞无赖那样抖着腿:“还成,给你爹点根烟抽抽。”
钱子豪眼神惊恐,把手探向钱盛额头,自言自语:“没发烧啊,怎么傻了呢!”
“被吓的吧。”凌玄唏嘘不已。
“那我岂不是要当董事长了?”钱子豪兴奋起来,拍拍他钱盛肩膀,豪气冲天,“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孝顺你的!你现在一个月给我两万块零花钱,我没你这么小气,我给你四万!”
钱盛一巴掌拍在钱子豪脑袋上:“你老子还没死呢!”
钱子豪笑嘻嘻地凑上去给他点了一根烟。
凌玄明白了,他们钱家父慈子孝美德是祖传的。
楚寒星在坟地周围走了一圈,看样子明显是找专人布置过,葬得还不错。
她蹲下身摸了摸墓碑周围的土地,一片湿润,周围几棵灌木长势很好,不过……
“树根扎进坟墓,已经把内局破坏了,地气被分散,这块宝穴已经坏了。”
楚寒星神色淡淡,钱盛瞬间止住话头,几步走到墓碑面前:“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