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星脸皱成包子,却没有开口呼痛,段潮生手搭在他肩上,微微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身后,他目光直视金淑玲,声音有点沉:“金姨,你冷静点,他们救不了阿清。”
“他们救不了谁还能救得了,你吗?”金淑玲情绪崩溃,表情在精致的妆容下衬托得有些可怖,“都是你们带坏了阿清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你们,阿清怎么可能会晕倒!都怪你们!啊啊啊啊!”
她抱着脑袋,声音凄厉,跟精神病人发病了似的,身体都不能自我控制,季厚鸣脸色难看地抓住她的手,避免她发疯。
那十来位大师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个和尚远远对着两人微微弯腰,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福生无量天尊。”
“季总,尊夫人情绪不稳,万不可再受到刺激了,不如把贵公子的魂魄交给我,让他们这些小辈先出去。”
季厚鸣按着发疯的金淑玲,感觉自己跟个猴子似的,被一大群人看了个笑话。
自从金淑玲闹出了那档子事,他堂堂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彻底成了圈子里的笑柄,如今这个泼妇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疯,他这面子往哪儿搁?
季厚鸣再也受不了,沉着脸:“你们抢阿清的魂魄做什么?快点把拿出来交给大师,你们出去!”
由于金淑玲失去了理智,季厚鸣下意识地以为是他们要捣乱,从他请来的高人手里抢走魂魄,心里烦躁至极,面上也不见什么好脸色,直接呵斥。
当然,夫妻二人再怎样也不敢对段潮生甩脸子,那张臭脸对着唐星星那一边儿,路荔和楚寒星就站在唐星星后边儿。
那群人就等着看好戏,眼神轻蔑,就算他能破幻阵又怎样,姜还是老的辣,在他们面前,他还嫩了点,最后还不是得乖乖交出魂魄,把一千万赏金让给他们。
谁让他们这行看的就是经验呢,年纪轻轻,懂个什么?雇主怎么会信任他们呢。
楚寒星淡笑:“德行有亏,算哪门子的高僧大师。”
唐星星耳朵一动,就见楚寒星从他身侧走过,一把抓住金淑玲的胳膊,使了一个巧劲,把人带出来。
季厚鸣脸色铁青:“你干什么?”
“施主,切莫妄言。”和尚宝相庄严,眼神慈悲,“阿弥陀佛。”
“等着。”楚寒星探到金淑玲脉搏,心中略一思索,食指中指两指并拢,隔着衣服,快速在金淑玲几个穴位点了一下。
不过片刻,金淑玲打了一个嗝,停止了各种发疯,神情变得正常。
她愣了愣,突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一直混沌的脑子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喃喃:“我这是怎么了……”
季厚鸣原以为她在做戏,可见她神色不似作假,顿时心里一惊,“你不记得了?”
金淑玲失神地摇摇头,“我只记得我让小星给大师道歉,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季厚鸣稳了稳心神,“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取穴。”楚寒星往后退了几步,淡淡道,“她五气淤堵,循环不通,取尺泽、天泉、偏历、天府、云门、中门穴,可短暂疏通。”
金淑玲睫毛颤了颤,“我…是不是有病?”
楚寒星把刚才切脉的症状一一道出:“心主神明,心神不宁则精神异常,舌苔有裂,火邪入体,血虚而有热,脉象数微,九窍闭塞,而不通外事也,此乃阴阳毒症。”
说人话就是金淑玲真的有病,在中医上叫做百合病,受到刺激容易精神失常,在西医里就是精神有问题。
“呵,班门弄斧。”说话的是那个道士,他眯着眼显得高深莫测,“尊夫人不过是被冤情债主缠身,得了阴病,做一场法事就解决了。”
金淑玲又像是着了魔,连忙道:“法事…对!道长,快给我儿子做一场法事,让他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路荔觉得这女人简直是没救了,他们要真有什么本事,刚刚她发疯成那个样子也没见有人帮她一把啊,还女强人,脑子是贡献给僵尸了吗?
“法事么。”楚寒星突然出声,放在背后的手静静掐算,不慌不忙,“是说你前段时间给一个女人做受生债,结果你道行不够,还得不干净,害得她被厉鬼缠上,噩梦不止,肉身差点被对方占了的这种法事?”
“还是说,你法金一万九千九的补财库法事,结果生生让一个房地产老板补破产了?”
道行不够,修为浅薄,做得法事没有得到认可,反而给做法事的人招来许多不干不净的东西,普通人又没能力满足他们,能不被折腾的破产么。
就好比古代闹饥荒的时候,你说你要开仓放粮做慈善,人人称赞你是大善人,那些难民隔了大老远跑来,你得了好名声,不想给人吃饭了,啪的一下,把门一关,那些饿疯了的难民能放过你?不得把你粮仓给砸了才消气。
那道士脸色乍青乍白,只有被拆穿了的尴尬,没有什么愧疚之心。
这行业本就鱼龙混杂,真有本事的早就成了上层人的御用命师了,大家不过半斤八两,谁能比谁高贵。
王自德眼神轻蔑,楚寒星眸光一转,直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