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然推门一进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清冷美人,她脸上漾开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像是冰雪消融,令人心头微烫,想拥入怀中呵护一番。
片刻,她敛了笑意,又变成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启唇:“何事?”
封然很快回过神,走进病房,距离她不过三步距离,低声问:“你还好么?”
路荔收拾好东西,转过身讶异道:“你不是温恬的未婚夫?来这里干什么?”
超过了五步,距离近了,楚寒星微微往后仰了一下,拉开了些,没开口,却抬眼看着他。
路荔问的话她也想听知道。
封然垂眸,和她四目相对,被她这样看着,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干。
她似乎比之前对他更冷漠了,不是愤怒后的冷漠,是对陌生人一般的冷,没有多余的情绪,眼里一片漠然。
封然叹息:“恬恬昏迷了,我带她来检查,发现你们也在这家医院,就想着来看看你。”
路荔无语,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的手受伤了,严不严重?”封然再次试图拉近两人距离,却见她蓦地站起身,走到窗边靠着。
楚寒星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无碍。”
她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
封然没有退却,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眉眼里装满了深情:“我看到了,楚楚,很疼吧?抱歉。”
他是在为救护车上没有关怀她道歉。
路荔翻了个白眼,说话毫不客气:“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道歉也是我道歉,跟你有屁的关系啊,你不去照顾温恬,跑这儿来讨什么嫌?”
封然跟没听到似的,带着无可奈何的笑,用低沉的嗓音轻声哄道:“楚楚别耍小脾气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在为我跟恬恬订婚生气,可当时在母亲肚子里指婚的是恬恬,我必须信守承诺。”
“你是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的妹妹,我不能不管你,答应我,录完节目就回家好么?伯父伯母都很想你,不要住酒店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很不放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楚寒星当成一个闹脾气的小姑娘,站在邻家大哥哥的角度哄劝她,贴心极了。
路荔差点听吐了,楚寒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转过身掀开眼皮仔细打量着封然,就当封然以为她乖乖听话时,却听她突然道:“你眉毛长得很好,兄弟很有能力,可惜你得不到他的助力。
眉骨突出,代表你跟他关系并不好,其中有几根颜色发黄,主灾厄,恐被他连累。
奸门发红,与配偶会发生纠葛,犯口舌。”
封然眼睛一眯,重新审视起楚寒星来。
听说她最近学了易学,会算卦看相,莫非是真的?
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老头子在外边倒是留了不少种,可外边儿养的私生子都被他一一解决了,留下的几个都是整天只会花天酒地的废物,能翻出什么浪花?
封然笑了笑,她这点小把戏在他面前可不够看的。
他叹了口气:“楚楚,你学坏了。”
“要化解吗?”楚寒星声音懒懒的,“两百万,告诉你来龙去脉。”
封然摇头,有些失望:“楚楚,要是缺钱了直接跟我说,不要在外边学些不三不四的手段来糊弄人。”
楚寒星单手掐算,啧,有温恬身上的气运在,这事儿还能瞒他不长时间。
她认真地说:“现在得加钱了,五百万。”
封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几月不见,没想到她眼里竟然只剩下钱了。
他十分失望:“楚楚…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那一眼包含惋惜、心寒、绵绵情意等等足以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在小桃的眼里就是男人一片痴情,可惜楚寒星无动于衷,她又开了开嗓,打算唱一出桃花扇,被楚寒星冷冷地扫了一眼,顿时噤声,缩成鹌鹑。
咔嗒一声,病房门被带上,室内重新变得静谧。
两人压根儿不在同一个频道,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路荔摸着下巴,这叫什么…噢,用魔法打败魔法!
嗯,她学会了!
楚寒星双眸阖上,嘴唇翕动,轻声念着什么。
路荔兴奋起来,是楚寒星觉得这个男人太恶心,要给他下咒吗?
是吧,一定是的!
路荔小心翼翼地凑近,打算观摩一番,却发现自己这次完全能听懂她在念什么。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路荔纳闷:“你背刑法干什么?”
楚寒星轻轻吐出一口气,掀开眼皮,把窗户开到最大,嗓音漠然,“刑法比静心咒管用。”
她怕她忍不住把剑拿出来捅死他。
路荔背后一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到底是她太肤浅了。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作为点缀,窗外种了一棵银杏树,正在盛夏,它的叶子是绿色,即便在夜里也能看出它的生机勃勃。
——咚咚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了,楚寒星和路荔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