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聪慧的人,会察觉不到她的问题有关他的家人?
他允许了,就说明也允许她一点点的试探。
他心里松开了那么一道口子,她就得把光从这点缝隙里照进去。
总不能他帮了她,她却明知道他有需求,却视而不见吧?
合约婚姻,互帮互助嘛!
顾庭赫也没想到,江蔓会不退反进。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忽然就想到一句话:烈女怕缠郎!
她现在就是典型的缠人,得寸进尺!
顾庭赫咬了咬牙,腮帮连带着太阳穴都鼓动了下。
他感受着江蔓看着他的目光,心口有几分灼热。
被她那视线一直盯着,顾庭赫莫名有了些安抚的感觉。
他没有扭头去对她的视线,却能感受到,她视线里夹带着的关心和暖意。
似乎,她在无声告诉他:她值得信任。
顾庭赫第一次,有了跟人倾述的欲望。
他动了动唇,好几秒后才开口。
“他对我母亲不好,也从没管过我。”
有些话,一旦找到了出口。
后面,就像洪水决堤,缓慢又汹涌地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他素来浪荡不羁、风 流成性,整天不着家,在外面养着很多情妇,还有个私生子。”
“我从小的记忆里,他对我的母亲就是冷暴力。”
“我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在我六岁那年,我亲眼见到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她,血顺着浴缸流到地板上,到处都是。”
“后来,她被救了下来,却从那以后,变得彻底佛性,从……家里搬了出去,吃斋念佛,什么都不管了。”
顾庭赫说到这里,闷燥的心让他的语气也变得冷了几分。
“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