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鞭子的侍卫立刻跳了马,不由分说,便将鞭子狠狠的抽在那拦在路中间的女子身上,护送秀女进宫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一路上因为围观百姓的众多,已经让他烦躁不堪,如今又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到此,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那侍卫欲再次甩上几鞭子,却发现举在半空中的鞭子被紧紧的禁锢住,一脸愤然的转过身,刚想破口大骂,可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顿时大惊失色,忙双膝跪地:“王爷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
来人正是曾经的镇国大将军,现在的卫成王熊沙白,他身着暗红色的盔甲,腰间配制一把七
尺长剑更显威风凛凛,刀削般的俊脸上无一丝情绪,冰冷的眼神似乎能将周边热闹的氛围全将冻僵,只看一眼,便能立刻被他浑身所散发的气势折服,不怒自威,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
至此,送秀女进宫的车队再次出发,而那女子则被直接丢在了路边,周围的百姓跟着车队往前行去,不多时,周围围观的群众已散去大半。
熊沙白走到那女子的身边,伸出一只手道:“起来吧!”
那女子小心谨慎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之后身体往后挪了挪,很是胆小怯弱的低低道:“多,多谢王爷救了奴婢,奴婢自个可以起来。”
说着,又往后挪了挪,可因身上刚才被打的鞭伤,此时爬起来倒是有些吃力,然而刚爬起来,身子又立刻倒了下去,熊沙白立刻扶住了她。
那女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般,忙往后退去,更是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奴,奴婢告退!”
说完之后,又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在身后的熊沙白开口唤道:“傅庄琼!”
那女子身形只是顿了一下,并未回头,紧接着脚下的步伐忽的加快,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熊沙白眼波微动的看着那快速消失的背影,握在腰间长剑上的手忽的收紧,之后快速的转身,往城中一处偏僻的小房子里行去。
他站在院中,很快便有一个人影落到了他的身后,单膝跪地道:“参见王爷!”
熊沙白转过身问道:“本王叫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回王爷,聚集在京师的江湖帮派在离去的前几日,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在城南偏僻的小巷子里出现过打斗的痕迹,而当时有人看到自王府后门出现一个瘦小的男子也同样出现过那条小巷,后被证实,那男子为王妃所扮,之后,却查不出任何的痕迹,而现在身在太守府的大小姐,已被证实,正是失踪的王妃。”
熊
沙白听的剑眉顿时深深的皱起一起,他挥了挥手,那个人影又立刻消失,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突然踉跄的往后退去。
傅庄琼失踪的那日,他大病半月,等病情彻底的好转,走出门外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曾经写给傅庄琼的休书已静静的躺在皇上的案桌前。
慕修羽对于熊沙白突然休妻的决定虽然表示不满,但对这件事并没有做过多的深究,因为选妃即将来临,也不好为这事触了霉头,所以王爷休妻一事便也就不了了之,这件事也并没有在朝堂上引起多大的风浪,因为皇上选妃的事情更值得他们关注。
反倒是傅帆又怒又羞,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这几个女儿给败光了,简直是丢人现眼,尤其是这个大女儿,一嫁不成,如今再嫁,本以为找个王爷也能幸福安稳的过完一生了,而太守府也能找到一个靠山,没想到却硬生生的被王府休出府门,成了一个弃妇。
将弃妇女儿带回到太守府任其自生自灭,再不管她。
那些日子,由于羞愧,傅帆简直就是在朝廷之上压根就抬不起头,上朝最晚一个去,下朝第一个回家,有时干脆告病在家,几天不出门,也谢绝一切外客。
这一切都拜她的那个弃妇女儿所赐,唉声叹气了一阵子,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听说被选中的妃子是今日入宫,傅庄琼其实是偷偷出的门,她只是想去看一眼,真的只是看一眼,不看她伤心,可看完之后她却更伤心了。
此时推开太守府的后门伸头往里面看了看,没人,急忙走了进去,又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吆,大姐,你是又偷偷的跑出府中了吧!”
傅庄琼身子一震,喏喏的转过身,待看清看清的人是谁时,忙低下头,一副胆怯的模样道:“二,二妹,求求你,不要告诉爹爹,我帮你洗衣服,帮你干活,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