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皆知,就算她要激动,也应该是听闻她是平西王妃而激动,而不是因为她是先帝妃子而激动,况且她当先帝的妃子只当了三天,说出去并不是多荣耀,而是很难堪。
就在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那只柔若无骨白皙的手再次伸了出来,掀开帐沙,慕璇带着些许的颤音道:“琼儿,是我啊!”
傅庄琼突然就愣住了,微微张着嘴疑惑的看着她,一张专属于女子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清清瘦瘦,眉目如画,可因脸色苍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她确定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传闻中身带异臭的长公主,再者就是那次在常悦殿,她蒙着面纱,突然跑出来,结果却被杨菱儿的一句好臭给气哭了,后来,八公主慕紫易还找她算账来着。
想想当时的情况,被愿望,她已经记恨她。
如果说这位长公主真的认识以前的傅庄琼,那么那一次见面,她背对着她,没认出来却也是情有可原。
“琼儿,一年多未见,我甚是想念,能在这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慕璇病怏怏的美眸里徜徉着亮光,本想上前,可因为有所顾虑,又退了回去。
于是,她立刻给旁边的丫鬟翠儿使了一个眼色。
翠儿立刻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香瓶递到傅庄琼的面前:“姑娘,嗅一下吧!”
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慕璇,她立刻道:“这是苍先生炼制出来的可以暂时隔绝外界异味的香氛。”
看这态度,这位长公主打算和她促膝长谈了,怪不得长公主身边的两个丫鬟,可以不用面巾遮面,可以坦坦荡荡的站在宫中伺候,原来苍寞送来了香氛,说实话,她还真的是挺好奇,到底是苍寞炼制的隔绝气味的香氛好用。还是她炼制的好用。
如此想着,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果然,周边令人呛鼻的异味立时消失。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特别严重的问题,苍寞调制的这种香氛显然是比刚才在院子里她和宋蔚玉用的更加的细腻,更加的纯度高。
现在突然发现,苍寞此人真的很不简单,他身上有太多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慕璇走过来毫不顾忌的拉着她的手走到里间一张矮桌旁坐了下来,翠儿立刻上了糕点和茶水,之后守在外面,屋内只剩下了两人,但傅庄琼是满脸疑惑的,而慕璇则很是兴奋,一张病怏怏的小脸染上了喜色,顿时更加明艳了些。
她道:“琼儿,一年多以前,先帝突然驾崩,而你被送去了尼姑庵,虽然说那时我是公主,可我到底还是没能护住你,你不会怪我吧?还有,你是怎么来到宫里的?是皇上赦免你了吗,所以你才来看我的对不对?”
听着这些话,她有些懵,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道:“公主,你这一年多都未出过宫殿吗?”
慕璇美眸中喜色突然变的灰暗,微微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身怀异臭,别说是这宫殿了,就连这闺门也是从未踏出过,上次在常悦殿外,冲撞了别家小姐,我很是愧疚,琼儿,你说,我的一生是不是就这样过了?老死于宫中了,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敢再有什么祈求。”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紧紧的噙在口中,似乎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如此一来,看来这位公主的消息也很是闭塞,不知道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知道古阳城的事情,更不知道她嫁给熊沙白的事情。
她安慰道:“公主,我此次来就是想要医治你的怪病,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找到方法,但是我相信,只要不懈努力,办法总归是有的。”
慕璇道:“琼儿,你不用安慰我,我这一生没什么朋友,虽然一年前,我们认识的时间只有三天,但我此生已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可记挂着身在尼姑庵的你,才不得不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看你平平安安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是放心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傅庄琼立刻道:“长公主,凡事都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不放弃希望,就一定会出现奇迹,你可千万不能再想不开了。”
慕璇突然笑了起来,落寞的笑了起来:“以前我的生命是属于我自己的,但现在却是身不由己,皇家一向最在乎的是颜面,而我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给皇家丢人的,我身怀异臭这件事,为何皇上宁肯丢了皇家颜面,也要贴告示为我寻医问药,其实我心里明白的很。”
傅庄琼听的干着急,她明白的很,可是她是一点都不明白,难道皇上不是因为关心他这个皇姑,而去请的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而是有别的目的,可这明显也不可能啊,慕璇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姑娘家,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过话说回来,这慕璇既是慕修羽的皇姑,怎么看上去倒比他还要年轻?
此时,天色已晚,显然,慕璇已经疲惫之极,不想再说下去,但还是体贴的叫翠儿给她安排了寝宫,所有用具一应俱全,还打发了一个丫鬟来伺候她。
看来这位慕璇公主对傅庄琼也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得知真正的傅庄琼已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