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以及主做什么,期门军也在内,能练弓到胳膊都受伤的,那九成会是骑兵,腰部受伤的几率自然会更大一些,检查起来果然如此。
其实,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过了壮年期后伤病立刻显露出来的极多,但这种事情多出现在普通和中底层的兵士中,一些家中世代参军为将的反而不多见,倒不是他们有特权能够免除训练和征伐之苦,而是他们会有各种保养身体的窍门,省力又不伤身体的射箭杀人技巧,这能够极大延长他们身体出问题的时间。
这些窍门和技巧,有可能是自家一代代试验后祖传下来的,也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学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都会被捂得死死的,成为自家的家传,不让外人知晓半点。
乌杰过往接触的将士并不多,故此也没有多想,但如今听到期门军,她突然想起来京都有南北两军和期门军、羽林骑以及八校尉,总共得有三万人左右,这么大规模的士兵,实在是得多问一句。
“怎么不多?就是光自己知道,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廖勇不知道乌杰的目的,随口抱怨道:“只要没到疼的抬不起手,走不动道,那就算不上有病!大家能怎么办?就算觉着疼了,那只能忍着,好在这样不会被驱出军中,还有份口粮可拿,哎,不提这个,医师,我这些伤还能治好吗?”
“骨损伤基本上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倒是肌肉上还有些办法。”
说这话的乌杰脸上并没有多少放松的姿态,而是带着几分无能为力:
“你手臂后肩乃至腰肌受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过往都是用的蛮劲,以至于肌肉长久紧绷,逐渐僵硬损伤,若是能修养一段时间,辅以按揉,贴药,那这些伤都能改善大半,只可惜你应该不能像宋石匠那样只要累了就能休息,而你在的军中还常有操练,如此一来,就算是改善了,处在这个环境中,还是要受伤的。”
还有什么比能将身体病痛治个大半,但现实让他没办法治更糟心的吗?
没有!
想想治不好的后果,廖勇脸上满是苦意,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
“若只是瘸个腿、瞎个眼,那还能转为辅兵,做个马夫照顾战马,又或者去运送粮草,可右手没法用,那和残废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腰,那可真是——唉,医师,我这手可还能再撑个十年?”
“继续这么用不放松的话,那还真不好说,不过也不是没别的改善办法,你可以用用这个。”
都是靠着职位好不容易才生活的人,乌杰怎么不懂廖勇的处境?可惜情况如此,她也做不了更多,只能尽力而为。
转身回去拿了五个外形极为怪异木片过来,乌杰对着廖勇道:
“肌肉良好的状态,是发力的时候硬,日常的放松的时候软,你练的太狠,光靠自然恢复肯定不够,最好用些外力,只是操练过后你那些同袍都累的要死,一次一个时辰起步的按揉解乏肯定也是没办法做的,人不行,那就得借助工具,这松筋板可以用来舒缓肌肉,次数不多,时间上也短,唯一的缺点就是疼,你要不要试试?若是能忍,我可以教你如何用此物,你仿制个出来,在军中和同袍用此松缓筋肉也是不错的办法。”
廖勇差点以为自己要逐渐走向死路,哪成想又有新的办法,高兴让他忽视掉了由医师亲口说的‘疼’,直接一口答应:
“我学,不,我试试!”
熟知松筋板威力的女医们,顿时向他投向了怜悯的目光。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时,围观看热闹的众人直接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女医只是用一个奇怪木片在胳膊上划动后,那不解便更深了,就这?木片刮一下而已,会有多疼?叫的这么惨,连宋石匠都比不上,也不知怎么当上兵士的!
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还得听人奚落,眼前发黑的廖勇差点没呕出血来。
这东西比他当年学骑马摔伤腿还疼啊!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这等酷刑,这群光靠眼睛评判的愚夫,有本事你们上来试试再说!
廖勇心里带着无边的怨气,当胳膊松完,乌杰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的时候,硬是咬牙切齿的表示必须得继续。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只能有他一个人享受,必须得分享给同袍们一起用才行!
如此诚恳,乌杰必须得满足啊!
于是,乌杰一边刮,一边再教导廖勇如何正确使用不同的松筋板,角度如何,走向如何,力度如何……
切身的教导让廖勇进步极为飞快,没过几遍就将要点全部记住,乌杰一说好了,他便火急火燎的跳起来,要去找找木匠过来加钱仿制松筋板,留下钱,人就飞快的消失不见,像是有什么猛兽在身后追着似的。
看廖勇的背影,乌杰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他一部分筋肉板结,所以刚开始用时会痛成那样,但随着板结的筋肉松开,疼痛也就逐渐消失,处于一种偏向于酸爽舒适的状态,后面廖勇也没有继续嗷嗷叫,这种情况下还跑这么快,即是被松筋板吓得不轻,还有股想要让别人也用上的‘好意’。
回想自己所在县的力夫们是怎么做到人手一块板的,乌杰嘴角笑意就更深了。
‘好东西’,当然会不吝啬的互相分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