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我的手指放落他的唇前,笑得如同大堂经理一样敬业:“你对我们是不是有所误会?只杀坏人不杀好人?那你怎么还活着呢?”
“呜……呜……”张国兵的眼泪哗哗地流。
我指向边上那个高中生:“他也是个好孩子,班长,年级前十,高材生,不出意外,北大清华,寒暑假还做志愿者,也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只能杀别人家的好孩子,不能杀你自己家的好孩子,这叫双标,我们从来不双标,我们眼里,人,人,平,等。我们只找最好的给你。”
我双手交握,依然保持标准的服务行业微笑。
张国兵哭得泣不成声:“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不活了,求你,求你帮我把孩子送回去……”他想动,动不了,只能哭。
我连连摇头:“啧啧啧,那不行,我们很讲信用,你求我们办事,我们绝对办好,放心,我们动手很快,绝对无痛。”
“不要——我真的不要了——让我去死吧——”张国兵哭嚎起来。
切,本女王搞事情是专业的,绝对不会有头无尾。
我剑指一挥,结界带着张天资缓缓落到我另一边。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我,我就这一次……做错了……我,我还资助过大学生!我做过很多好事的——”
我微笑看他:“放心,就这一次,我们一定让你满意。”
说完,我的手直接插入张天资的胸膛。
“啊——小天啊——是爷爷害了你啊——小天——”
我直接从张天资的胸膛取出了鲜活的心脏,心脏有力地在我手心里跳动。
我满意微笑,看向张国兵:“你孙子体质真好,这颗心脏果然完美。”
“不要……我错了……我愿意死……”
我到他面前微微一笑,直接从他胸口取出了一颗老旧心脏,然后吗,没有半分犹豫地将两颗心脏互换,放回他们双方体内!
“啊——啊——”张国兵嚎了两声,哭晕过去了,没准儿还会以为这是个梦。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不是梦,而且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张天资的身体开始漂浮起来,上面法阵打开,果然是浅苍和洪荒。
他们对我挥挥手,将张天资直接带走,送回他的家。
“啪啪啪。”钱拍着手走出阴暗,靠在张国兵的病床边笑看我,“钱没有善恶,人有善恶,一念作恶,却又一念向善,人真是有趣的生物。他已经忏悔,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钱疑惑地看我。
我拿起床边的纱布擦了擦手,变得冷酷:“他做过不少善事,也是因为他做了不少恶事,你觉得,真的可以抵消?”
钱侧脸沉思片刻,再次看向我:“那轮回呢?”
我立马咧开嘴:“现在这样他给我玩,不爽吗?”
钱的眼中,似乎还带着某种困惑。
“他今天他遇到我,说不定也是命运的安排,就像你今天遇到我一样,我们要顺其自然。”我坏坏一笑,“这世上,有很多灵异事件,其实,那大多是我们天人所为,没准儿我今天所做的,就是命运安排给他的报应呢?”
钱的眼中似是宇宙星辰在爆炸,变得绚烂无比,仿佛他想通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让他困惑已久,让他在为神还是为魔这条路上变得茫然。
世人供奉财神,却不知道财神只发义财善财。
他们对钱的贪念和执念与日俱增,在越来越多“笑贫不笑娼”和“钱才是一切”的信仰与意念下,他们造出了一个他们想要的神:钱。
钱如同悟道一般笑了,感谢地注视我:“我是他们创造出来的,有时候,我也会在想,给他们钱,我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可是,他们是我的信徒,给他们钱,是我的职责,那我,又到底是神,还是魔?”
我站在手术床的对面看他茫然的脸,他们的诞生,是突然的,是空白的。
他们只知道自己如何诞生,却不明白自己所存在的意义,甚至,无论神魔都没有人跟他们接触,接受他们进入任何一个族群。
他们像是被“遗弃”一样,只因为神族一句话:不能干预新神的诞生。
或许这是每一个真“神魔”必经的阶段。
他的脸上再次浮出了微笑,眼神也不再迷茫:“先在,我明白了,我也可以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比如,像你一样,惩罚我的信徒。”
他笑了起来,笑容变得明朗。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变得认真:“但要遵循一些原则,比如,没到他的死期,不能把他弄死。因为破坏了生死轮回,命运会找上你,你应该也不想惹这些麻烦吧。”
钱深思点头,抬手轻摸下巴:“确实,我讨厌麻烦。”
“当然,对他们的命运也不能有太大改变。”我晃了晃手机,骄傲地说,“我有我的同伴,能帮我推演当事人的大致命运,比如他会坐牢,但怎么坐的牢,是自首,还是被查出来,在这里,我们就能钻点空子。”
钱越听越认真,眼睛里也闪烁出钱币的光,他笑了:“看来,我也要去找个伙伴。”
我竖起手指,指甲盖在灯光中闪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