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景逸进入,寿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景逸坐在主位上,俯瞰着众臣,脸上依然平静随意的挥了挥手:“平身,今日是朕的寿宴,众爱卿随意些便好。”
众爱卿起身后,依然不敢向之前那么放肆,规规矩矩的坐回到座位上,景逸身边的小德子向着底下的小宦官使了个眼色后,寿宴的高潮来到了。
小宦官领悟眼神,从旁边绕了出去,半晌后小宦官领着一众宦官重新走了进来,不同的是每个宦官手上都举着一个托盘,还有的两人拎着箱子。
景逸看向底下的小动作明白了过来,放下手上的美酒表情淡淡的看着。
随着每一个宦官弯腰呈上寿礼,都会有一位官员上前跪拜说一些漂亮话,最后景逸的表情明显有些烦躁,他拿起桌案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脑海里想的却是那幅道士山水画。
举托盘的宦官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大箱子,这让景逸感了些兴趣。
这时站起两位穿着一模一样外邦服饰的人走到中间单膝跪地,两个大箱子也抬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语气虔诚但又不太会说中原话:“尊敬的永昌帝,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万寿无疆。”
话音刚落,箱子被打开,里面露出一些不同于大珩朝的五颜六色的瓷器,景逸举起酒杯略微点头算是感谢之意。
两位外邦人也不气恼,两人右手搭在左肩上略微低头回礼。
紧接着又有两名身材矮小的外邦人走到中间位置跪了下去,双手举着包好的寿礼:“尊敬的永昌天皇,这是我们的心意,用了我们最顶尖的炼术打造的一柄武士刀。”
小德子回头看向景逸,见景逸略微点头才伸手接过寿礼转身呈了上去。
景逸也不避讳,接过寿礼后直接拆开,紧接着嗤笑一声:“这东西不过就是大珩普通的刀剑水平罢了,但朕体谅你们国小也不会怪罪你们无见识。”
紧接着景淮拿出武士刀,虚劈了几下,还是撇了撇嘴重新放回礼盒。
底下的两名外邦人看向景逸这副表情,脸上青红相加,其中一位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另一位拦住了,正当他们要直接离开时。
“等下,不给朕行礼就要离开吗?”景逸眼中射出一抹狠戾之色,见两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只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回去吧,等会别被吓得尿裤子。”
两名外邦憋着气回到座位上,刚刚想要发火的那人附在另一个人耳旁:“度桑,为何不让我说?”
另一个人一脸忌讳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景逸压着声音回答道:“增桑,你可听闻一句话?帝王一怒尸横万里。”
小插曲过去后,武士刀不知被小德子扔到了何处,寿宴继续。
景淮和几位皇子的寿礼早就在之前御书房呈了上去,毕竟价值都会比正常群臣送的贵一些,景逸定下这条规矩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怕群臣心中不舒服。
送礼环节结束后,接下来的氛围反而轻松不少,景逸看着底下的歌舞心不在焉,几位皇子和群臣开始相互敬酒。
“有刺客!”
随着这一声传来,景逸的心神终于被勾了回来,霎那间底下的群臣开始乱了起来,有人高喊护驾,有人胡乱跑着。
景淮寻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位身穿夜行服的人正向着景逸跑了过去。
景淮拨开前方杂乱的人群,正要冲过去时,只见那人已然冲到了景逸面前。
景逸抬头看去,那是一双嗜血的眼睛,他有些恍惚在多年前夺位时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他像是认命般的闭上眼睛,预想般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脸上有些温热的触感。
景逸睁开眼睛看去,一个肥胖的身影挡在了桌案前,长剑穿透了他的身体,血崩到了景逸脸上。
那刺客见一击不中,随即拔出长剑,景恩炽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景逸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一般,久违的血气上涌,他不躲不闪拿起桌案上的酒壶正要砸过去时。
那刺客却栽倒在地,景逸看去正是才赶过来的景淮。
景淮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因为强大力道昏迷的刺客,而是颤抖着双手抱起了那肥胖的身形:“爹,爹你看看我。”
景恩炽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向已经哭成泪人的景淮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但没有力气了,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咳出几口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站在景淮身后双拳紧握的景逸:“爹,我把淮儿交给你了。”
说完这话,景恩炽双眼缓缓闭上,景淮抱着逐渐冰凉的景恩炽仰天长啸,而身后本应面无表情的景逸掩住双眼,从手掌缝隙中流出泪水。
刺客不知何时苏醒过来,悄然拿起长剑,正想要刺向此刻背对着他的景逸,却被赶来的景恩煦控制住。
景逸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动声色的擦掉泪珠,转身看去。
刺客现在被两名侍卫牢牢压着,景逸看去但余光确实看向一脸悲痛的景恩煦:“把他压下去,朕亲自审。”
景逸吩咐完后看向一脸木讷的景淮和哭成泪人赵氏,哀叹了一声。
寿宴不了了之,群臣最后离开时都在小声议论着此事。
半晌后,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