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恩燧和神秘男人已经不知道在何处,景淮只能寻着路找着。
走到第三间屋子的时候,里面传来景恩燧的怒骂声:“景淮就是个小王八蛋!我爹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肯定就是景淮说了些什么!”
景淮坏笑几声,蹲在木窗边听着景恩燧的气急败坏,最后竟觉得有些不过瘾,用食指沾了沾口水把木窗上糊的纸捅了一个窟窿。
这样景淮就能看到屋子里的景恩燧到底是什么表情,景恩燧身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在背对着他。
景淮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在哪看过,他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屋内。
“你是哑巴了?如果事情败露,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那就彻底便宜老大了!”景恩燧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男人依旧没有开口,从书架上方好像拿下来一个东西,然后坐在桌案上拿起毛笔沾了些墨开始勾画起来。
景恩燧这时走了几步来到木窗前,挡住了景淮的视线。
“你说话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景恩燧更加气急败坏。
“呵,你要是敢,你就现在杀了那个小崽子。”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是被刻意压低一般。
“你好好说话,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
“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气急败坏,而是想个办法把景淮调离锦衣卫,要不然你的锦衣卫不出多久就会变成他的锦衣卫。”男人低沉的声音更加低沉,这句话还是景淮耳朵凑近木窗才勉强听到。
“你让我调离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他是老头子派来的!”景恩燧语气突然变得委屈:“爹就是喜欢这个孙子,半点不喜我。”
“呵,你见老头子喜欢过谁,好了别发牢骚了,过几日就是他的寿宴,我们确实应该谋划一番了。”
【皇位面前,你们都将为我铺路,你不配他也不配。】景淮的脑海里传来这句心声,景淮分辨了一下应该是那个神秘男人的,皇位?他难道是哪个皇子吗?不对普通人也可以谋朝篡位。
屋内传来脚步声,景淮看去,神秘男人已经站起身重新背对着木窗把小册子放回,景淮记下了位置,轻声移动到拐角处。
果不其然,景淮刚离开木窗,景恩燧二人就走出房门,景淮在暗处看着想着等他们一走,他就潜回房间看看神秘男人到底在勾画什么。
马上要到院门时,神秘男人突然站住身形,景淮直觉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就在景淮把脑袋缩回去的一刹那,神秘男人回头看向景淮藏身的拐角处,竟然走了回来!
景恩燧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又回去?”
“想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有些招摇。”
就在神秘男人快要走到拐角处,景恩燧揽住男人的肩膀调笑道:“不是我说,你现在换身衣服回去,家里那位不会觉得你去教坊司了吗?”
神秘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笑容竟有些温柔:“也对,不应该让然儿多心。”
景恩燧和神秘男人走出小院,景淮才敢大口喘着粗气,后背上的冷汗已经将内袍浸湿,在原地等待了几分钟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后。
景淮才扶着墙面起身,揉了揉已经发软的双腿,走回到小屋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着书籍,桌案和椅子都是红木所制,透着几分典雅。
景淮学着神秘男人的样子从书架上方勾下小册子,翻开一看。
小册子左边写着人名化名,右边则是在哪哪哪当值。
景淮翻看了一些,其中不乏一些朝廷命官手握实权的。
还有一些被黑笔勾掉,景淮还看到了王石和樱桃,还有花魁瑾的名字。
景淮嘴角勾起笑容,攥着小册子的手微微用力,终于被我找到了!景淮的内心欢呼着。
但很快他有些犯难,如果拿走这本小册子就会打草惊蛇,如果不拿这本小册子这些人名职称他也记不下。
正在唉声叹气时,景淮的余光扫到了还在桌案砚台上的毛笔,瞬间计上心来。
傍晚
景淮在最后一秒钟宫禁前入了宫,他并没有先回东宫整理仪容,而是径直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景逸正在批阅奏折,突然一脸无奈的看向正在身旁伺候的小德子:“他们是没有什么奏折写了吗?大部分的奏折都是询问朕今日龙体是否安康,朕只能一直写朕安,朕安,手都酸了。”
小德子露出笑容,给景逸倒了一杯温茶:“群臣也是挂心陛下的龙体,毕竟您是大珩的天。”
“景淮这小子,自从那日从御书房分别后就再也没来请安,真是没良心。”景逸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小德子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正在喝茶的景逸,突然听到奔跑声和禁军吵闹的阻拦声,咽下茶水后皱眉,帝王的威严瞬间迸发:“何人在外喧哗!”
小德子感受着帝王的怒气,急步走到御书房门口,刚刚打开房门就被一人撞倒在地,小德子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急忙大喊:“护驾护驾!”
景淮从小德子身上爬起语气无奈:“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