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陛下想要十万门大炮,微臣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叹了口气,深深地垂下头去。
大秦帝国由始皇帝一人独揽大权,举凡天下大事,皆由其做主。
陈庆是‘反贼’出身,当初在将作少府的时候,上面有章邯压着。
真正能指挥得动七十万刑徒民夫的,只有手握兵权的章邯。
好不容易自立山头了,土地、钱财、物料,嬴政都不曾短缺。
唯独人手这方面,却迟迟未曾安排。
陈庆一想就明白了,始皇帝还防备着他呢!
要说他一个外人,你防也就防了。
可扶苏是你的亲儿子,至今只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却没有决策权。
他们难兄难弟两个空有满腔的抱负,却大事小情都要先去咸阳宫请示一遍,才能得以实施。
一天两天还能凑合,时间长了哪里忍得住?
陈庆索性趁此机会摊牌了。
想要大炮,除非放权、给人。
要不然我也无能为力。
嬴政深深地注视了他好久,转过头去望向自己的儿子。
“父皇,儿臣资历尚浅,如今这样,也是挺好的。”
扶苏最了解自己的父亲。
刚愎独断,不容任何人指手画脚。
陈庆刚才提起他的时候,扶苏就心惊胆战。
从始皇帝手里分权,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已近而立之年,近些时日的表现,寡人也看在眼里。”
嬴政面色复杂,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他不是不信任扶苏,而是怕自家的傻儿子被陈庆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煤钢工业体有多厉害,他不知道。
但是嬴政非常清楚,让陈庆掌控以十万计的人手,那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兹事体大,明日在早朝上商议吧。”
“把这炮拉到咸阳宫去,寡人要好好看看。”
嬴政摆摆手,向着御辇走去。
“恭送陛下。”
始皇帝走后,扶苏压低声音说:“先生,您今日实在有些冒失,不该说那等话的。”
“殿下。”
陈庆笑道:“今日不说,明日不说,你我何时才能大展拳脚?”
“再过十年八年吗?”
“黄花菜都凉了。”
扶苏无法反驳,忧心忡忡地说:“父皇心中定然不喜,您可以先跟我说一声。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再向父皇上书陈词。”
陈庆摇了摇头。
你呀你!
这件事不管谁来开口,都会让始皇帝心生芥蒂。
哪怕你是他的亲儿子也是一样。
你待我如师长,我怎能不投桃报李?
这讨嫌的事,就让我来做吧。
“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作想?”
扶苏见他不说话,自言自语地说道。
“陛下一定会准的。”
陈庆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何先生如此肯定?”
扶苏不明所以地问道。
陈庆指了指马车跟随在御驾后面的炮车,笑而不语。
连走的时候都不忘了拉回宫里观赏,和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有什么区别?
只要是男人,谁能抵抗得了巨舰大炮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