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奚父女一路无话,各怀心思往家里走去。
“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相里家没什么本事,唯有世世代代效忠于陈氏,方才不负如此大恩。
嗯?
相里奚突然发现女儿有点不对劲。
她脸色潮红,眼中妩媚流淌,水汽弥漫,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相里菱的两只小手捏着衣角,十指不自觉的用力,都快把它搓烂了。
‘陈中侯就住在隔壁,他要是半夜翻过来,我可怎么办?’
‘年关的时候去城里,听那优伶唱戏,都把女子入了深宅大院比作笼中鸟。’
‘陈中侯……是不是在暗示我。’
‘他还说那壁炉可以洗澡,是不是……’
相里菱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时候,陈庆突然开门闯进来。
“女儿。”
“阿菱!!!”
相里奚叫了一声,对方沉浸在旖旎的遐想中,完全没有反应。
他顿时恼火,提高音量爆喝一声。
“啊~!”
“陈中侯不要!”
相里菱噌得窜了出去,捂住饱满的胸口,娇羞万状。
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爹,你……干什么。”
相里菱惊慌的放下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相里奚严厉地盯着她:“叫陈中侯的名字作甚?”
“我,我……”
相里菱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觉得,和陈中侯住在隔壁,或有不妥之处。啊,不对,是比较方便。他对秦墨如此大恩,我日常服侍于左右,也是应该的。”
相里奚没好气的问:“那你说不要是什么意思?”
“我……”
相里菱顿时羞红了脸,“爹,你别问了。”
“哼!”
相里奚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女儿家要知羞耻,以后你不可隔墙窥视陈中侯,更不得翻墙过去,听到了没有?”
“相里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胄,也是要脸面的。”
相里菱闻言,脸上的血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爹,你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相里奚神情严肃,他迟疑了下说道:“太子殿下如此器重陈中侯,将来一旦……那可了不得呀!”
“爹只怨自己没本事,未能取得什么功名。”
“你先稍安勿躁,陈中侯的婚事,八成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等将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相里菱神情大变,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爹……”
“唉。”
相里奚叹了口气:“世事不由人。女儿,回家吧。”
“嗯。”
相里菱缓缓垂下头,忍不住眼眶发红。
她和陈庆相识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少丞。
那时候其实两家的地位差距还不是特别大。
可短短时间,陈庆已经要当少府了。
相里菱暗暗悔恨。
那时候陈庆要轻薄她,便由着对方又如何?
而今已经情根深种,叫我怎么办才好?
——
凌晨。
文武百官先后抵达麒麟殿。
扶苏每日都要随着始皇帝参知政事,自然也在其列。
“殿下,不知道昨日宜春宫的爆响是何等缘故?”
“咸阳城中人心惶惶,我怕御史大夫又要多嘴多舌。”
蒙毅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小声提醒。
“不碍事的,父皇也在。”
“是陈中侯在实验一项新式武器,效果非常惊人。”
“父皇已经决定另设一府,专门研制此物。”
扶苏并没有隐瞒,详细的告诉了对方。
“哦,原来如此。”
蒙毅点点头,突然察觉不对。
“殿下,敢问新设的府衙,由谁来主持?”
“当然是陈中侯。”
扶苏笑着说:“天下唯有他最了解火药,不是他还能是谁?”
蒙毅身躯一震,心中骇然。
“陛下要让陈庆当少府???”
扶苏点点头:“父皇还说,以后先生的俸禄仪制遵照九卿的规格,如此才能嘉奖其功劳。”
……
蒙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陈庆他有什么功劳?
比得上蒙家三代为大秦效力吗?
我特么仰仗父辈余荫,混了半辈子才是个上卿。他才来了几天,这就和我平级了?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