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仿佛快渴死的鱼,忽然遇到甘霖,蜡黄的脸色也退了一丝。
李炳一口气喝完所有的水,他又伸出舌头把唇边的水滴一一舔进嘴里,干涸的唇勾出笑来,嘶哑道:“几位是商人么?还是老爷?今天运气真好,有了钱,还喝了这样干净的水,一路上都是喝河水溪水过来的。”
檀闻舟几乎羞愧欲死,怎么敢说自己是谁?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道:“走过来很辛苦吧,家里人可好?”
李炳听闻这话,低下头,迷茫道:“不知道......走的时候,我儿子已经下不来床了,我娘还能拿得动碗,喂他吃米汤。”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也不说话了,抬起只剩下半截袖管的手臂,擦了擦脸,扶着墙爬起来。
檀闻舟道:“你要去哪儿,要去告御状的话,我可以帮你。”
李炳摇摇头,看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