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这张嘴还是没变,”含芳笑道:“说着说着就没个正形!”
“这可不是假话,”朱炎也来帮腔:“娘子说的句句是真。”
“好啊,这才成婚没两日,就这么夫唱妇随,以后我可真是半句话都不敢讲了。”含芳笑说:“快进去坐吧,这几日大家都累坏了。”
刚坐下没一会,忽见门子进来报说:“有宫里的公公过来传旨。”
“等着吧,我的话马上就要应验了。”卢秀芳拉起兄嫂就走。
“奉皇后娘娘懿旨,宣朱将军,朱夫人,卢大人,卢夫人入宫觐见。”
“娘娘有什么事?你这丫头肯定知道,就是不告诉我,对不对?”接了旨起身,含芳就问。
“这我怎么能说?”卢秀芳兴高采烈:“快进去换衣裳,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说完,连推带拉,把含芳带进了屋子,非要她穿一套大红的衣裳不可。
含芳拗不过,只好依着她。一路上,无论怎么打探,卢秀芳都噤口不言。
到了中宫,朱皇后也是一脸的喜色:“炎儿,以后就不是小孩子了,再不可耍脾气,闹性子,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你呢!”
“姑母教诲,侄儿怎敢不听?”
“卢公子和卫姑娘这
段时间也着实辛苦了,”朱皇后转而笑道:“刚从战场上回来,就又忙活婚事,本宫心里都是明白的。”
“这都是分内之事。”两人忙说。
“今日叫你们来,是趁着小夫妇回门的日子,还有一件大喜事要说,”朱皇后道:“就算是双喜临门吧!”
此时含芳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看看卢秀芳,一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卢公子是国之功臣,卫姑娘也不用说了,于私,对本宫和太子,都是有恩的。前日太子还提起,想让你们早日成婚,本宫也是这个意思,但无论如何,不能太简单草率了,说起卢公子的功劳,怎么奖赏都不为过,正巧方才见到了皇上,已经请下来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会下来。”朱皇后笑道。
卢雁逸和含芳不由得对视一眼,尽管两人心中都设想过无数次的婚礼场景,但由皇上赐婚,却是都没有想过的。
并非是不敢想,而是二人都没有将此当作无上的荣光。
但事已至此,难以推辞,卢雁逸只得拉着含芳一同谢恩。
“快起来,快起来,”朱皇后忙道:“在本宫心里,早就拿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了。到你们成婚的时候,本宫定会送一份厚礼,
才能略表感谢之意。”
“娘娘,喝喜酒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老奴啊。”锦帘一掀,朱老太太从里间出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老奴还有这一日,能亲眼看见卫姑娘成婚,真是于愿足矣啊!”
含芳见了她,也觉得分外亲热:“看您老的身子好多了,到底是皇后娘娘这里照料的细心!”
“皇后娘娘恩泽深厚,老奴这辈子是报答不尽了,”朱老太太抹着泪,目不转睛地盯着含芳,那眼光犹如看待自己的亲生儿女:“许久没见卫姑娘,也还是那么光彩照人,看你们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奴心里高兴,高兴啊!”
“等二哥和嫂子成亲的时候,我亲自来接您,”卢秀芳也忙笑道:“您是我们卢家的贵客!”
“回娘娘,”一个小内监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来:“皇上……皇上……”
“怎么了?”朱皇后霍地站起身来,“有什么话慢慢说,皇上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儿地看歌舞,这会儿忽然就昏了过去!”小内监吓得面孔雪白,哆哆嗦嗦。
“可传太医了没有?”朱皇后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立刻去禀知太子!”
“太医已经传了,只是太子殿
下到京郊巡视去了,一时……”
“什么?”皇后停住了脚步。
“娘娘,”卢雁逸紧紧拉住含芳的手,上前一步跪下说:“太子昨日曾经对微臣说过,打算沿着京郊去河东一路寻访,不愿惊师动众,打算微服出巡,只有微臣知道太子殿下在河东常驻的一处宅子,如今请娘娘允许,让微臣去将太子殿下请回来,否则,不知路程的人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听了这些话,朱皇后深深地看了地下的两人一眼,却见他们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片刻,朱皇后才缓缓地道:“既然卢公子要去,本宫就准了,到了那里,好生保护太子。”
“微臣领命。”卢雁逸说着,就拉着含芳站起身来,走出了中宫的门。
待到走的远了,含芳看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晓什么?”卢雁逸此时才略略放松了牵她的手:“对于皇上的病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含芳沉默了一会:“皇上的确是病入膏肓。所以,你方才是想脱身?”
“这改朝换代之时,最是风起云涌,虽说苏家已败,但还是少卷入的好。”卢雁逸道:“皇后想让我保护太子,所以才准许
了,趁此机会,我们马上就得离开,否则,若有驾崩之信传来,就不知还会有什么事。”
“那……”含芳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