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月,崈都城内人人都心里焦灼难耐,家家户户几乎都添置了不少衣物置办了新的家具,屯高了仓库几年来都没有满的米粮。临近主街的商户们皆在门口支起了摊位,搓着掌心时时眺望城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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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众人往瓶子里插上银柳的月份第三日,迎来了浩浩汤汤的部队大军。
商户门前支起的临时小摊也都摆上了茶水与吃食。都是些时新的小点心,食不果腹却也能解一些口腹之欲。
崈都城内昌邑主街道两边人头攒动,都面露喜色翘首以朌。
杨翛跻身其中推挤左右人群,谁料都是一群食酒肉色的猛汉,身子高大魁梧。杨翛眼皮一翻,躲在帷帽低下翻了个厌恶且肆意的白眼。
人群嘈杂,但细细听还是能听见人群里的八卦之意。
“真没想到啊,都说部队大军今年年初会赶回来过岁竟真赶回来了。”
“要我说,勇铮小将军镇守边疆四载有余了吧?早该回来了。”
“可不,况且小将军如今年岁二十有四再不回来娶亲生子候府老爷焉能善了?若不是闯进那皇城内同圣上闹上了哪能这么快回来。”
与其同论的人闻言一骇,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轻声呵斥道:“你如今胆子是这般大了?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什么时候这种话也乱说的?!这些是我们能在这地方讨论的!”
被捂住的人也暗自惊了,悄悄压低声线。“怪我怪我,是同学堂的有一位在大内的小公公,唉~我错了我错了!”还未等他说完便被牵住了耳朵,刺痛使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杨翛离得近将他们的碎语听的透彻。见他们不再讨论只得竖起耳朵听后面不好露脸同样戴着帷帽女子言论。
“不知道经历了边疆酷寒的锤炼勇铮将军今日的模样是如何了?”穿着粉嫩襦裙的少女道。
“自当是更加潇洒威猛,你我不是曾在马场见过他么,怎的当了四年将军还能变了模样不成。”黄裙女子道。
“话虽如此,可当初他身上的纨绔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哪知这么些年是否有变化。”
“再变化又如何?貌比潘安,我虽没见过潘安,但见祁钰便知。他如今回都,你我就站在这,待会他御马进宫还愁看不上一眼?”
“你啊!可别再直呼他的名了。这里可不是闺内。”
“知道了知道了~”黄衣女子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畏的朝前眺望。
杨翛不再细听周边人的讨论打发时间,听见有马蹄声逼近,也同众人一样朝街道瞅去。
这场班师回朝的浩荡声势造的大,但是进都的仅有小将军带着都督、监工、参谋等,当然还有精兵五百。而副将则带着大部队尚在赶路中,足足六万兵卒哪里走的那么快。
眼见为首的祁钰马上就要出现在视线里,杨翛为了站的高看的清越上了一侧空了的摊子。没错,今日凑这热闹也是与那些女子一样,为了一睹将军仙姿。
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虽还没能看清模样,那身材挺拔,看起来健硕非常,足见其精肉扎实。银甲着身,高冠束发潇洒不羁的气场令观礼的无不窒了一口气。
突然!一股蛮力顶上了杨翛的背脊,整个人向前弓去无法动弹。袭击那人似乎浑然不知皇城脚下如此公然行凶的后果是什么。
“啊!”显然,如此情景引起了身边人的惊呼。
杨翛只感觉到那歹人单手卷起她帷帽的薄绢圈住杨翛的喉咙往后一拉,随着身子的惯性竟直愣愣的将她从高达四尺的摊桌上扯了下来。
硬生生被扼住了命运喉咙,忍不住的窒息与拖拽疼让杨翛直挺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你是何人?!”杨翛被禁锢住手脚吃疼得发问。
她被拉倒了无人的小巷就知挣扎无果,便由着歹人讲她往其他地方引。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的日子,皇城脚下,你们主子是哪路子的阎王种,竟就这么公然将我掳走?也不怕那勇铮将军见了夺了你们的脑袋。”杨翛被扔在马车里坐定,缓了一会恢复理智恶狠狠道。
不及杨翛继续说话,眼睛却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实现本来就因为绢布缠眼看东西模糊,现在视线突然黑了起来,她的话便更密了。
“我想…你们都穿着都城里哪家的小厮衣服,人群里见了,自以为是那家的丫鬟出来见世面抓回去打板子立威风。不然怎么会没人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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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主子是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本郡主虽着麻布匹衣但你们逮我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看来本郡主这身打扮是没有唬住人。”
“所以呢?那个阎王种抓本郡主做甚?拿本郡主性命?”杨翛朝身边摸去,在摸到毛茸茸的东西之后一顿。
“呵~”杨翛嘲讽的口吻越发肆意,“自然不会拿我脑袋~”
“我坐着的软榻是吐蕃进贡的毛皮。”
“至于崈都城内那个府上会将这成色的皮毛做成马车软榻……当本郡主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