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关劲松就把唐德科约了出来。
唐德科还是那副老样子,说话漫不经心,想要情报,那就给钱。
不过关劲松可不是胡笳那种大手大脚的人,本来嘛,他一个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农村孩子,哪有这么多钱。
“要钱可以,但是你得用相同价值的东西来换。”关劲松喝了一口杯中水:“我可是听胡队说过了,他在你这拿了不少信息,钱花了不少,能用的却没几个。”
唐德科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沉声道:“呵,原来是没钱啊。没钱你早说啊,耽误老子跑这一趟。”
说完,他站起来就想走。
“等等!”关劲松叫住他。“我不说胡队,你也别用胡队那招来对付我。”
关劲松看了一眼街上的车来车往,“这条路很宽,你随时可以走。但是你别忘了,胡笳是个刑侦队的队长,他对抓一些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不同,我就靠着业绩往上爬呢。”
说着,关劲松长叹一口气:“苍蝇腿再细也是肉啊。”
唐德科气得脸通红,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自己要是不合作,对方就会来抓他。就算不抓他,没事就带他去警局聊两句也够呛。
“你威胁我?”唐德科无语。
“不,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关劲松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往桌子一放:“这是合作!”
唐德科看了看那银元,又看了看关劲松,终于,坐回原位,“你好像比你们胡队更像一个队长。”
“不,他只是不想和你计较罢了。”关劲松说道。
“说吧,你需要什么情报?”唐德科伸手去够那两块银元。
“啪!”关劲松一把按住它们:“先去帮我认两个人。”
……
刚刚从吕青青那离开的詹若轩可谓是满面春风,走路带风。看他笑嘻嘻的那样,胡笳都忍不住吃味:“你们两个聊啥呢?看他笑成那样。”
吕青青眨眨眼:“秘密。”
“呵呵,和我还有秘密了?”
“那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话都跟你说的。”
胡笳一听,眼睛一眯,“你不跟我说,去跟詹若轩说?”
吕青青哈哈大笑:“怎么?就允许你在外面养个线人,我还不能养个闲人?”
胡笳哑然。
给唐德科塞钱的事后来被关劲松添油加醋的一阵乱说,已经成为大家的笑谈了。
没办法,胡笳黑历史不多,好不容易有点那可不逮着一次性说个够?
……
此时的罗文武早已没了刚刚醒来时的暴怒,他平静地吃着饭,悠闲地翘着腿,时不时还和看守他的人聊上两句。
“这就是你们刀人的总部?”罗文武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除了四面墙,连扇窗户都没有。
被问的小伙子就像聋了一样,尽管回头看了罗文武一眼,但还是没说话。
不敢说。
也不能说。
谁都知道警察的口条和脑子是最好的,说不定两三句话就会把人带沟里。
罗文武自然也没期望对方能回答,他静静地靠着墙,仿佛在想着什么。
“哎”,他感叹道,“这地真安静啊,别说人声,就是蛐蛐声都没听到。”
那小伙子一脸莫名其妙,大概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罗文武也不管他,“别说蛐蛐了,好像青蛙也没有,鸟儿也没叽叽喳喳的。”
罗文武顿了一下,“就好像我们这个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大屋子。它罩着我们的小屋子,隔绝了一切。”
那小伙子终于忍不下去了,“不是,你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的没听到?这周边都是水,怎么可能来蛐蛐,青蛙的?”
罗文武一笑。果然,真的是水声。“有水声?我们不会在船上吧?不对呀,这也不晃。”
“当然不晃了,离江边还有十多米呢。”小伙子纠正道。
“哦哦。”罗文武叹道,“怪不得那饭菜冷得快,这江边风大。不过说起来,这重庆啊,长江边的风还比不过嘉陵江江风,那嘉陵江的风,呼呼的,吹得人头疼。”
“那是,这门我都不敢开,一走出去冷得人发抖。”
“冷吗?不会啊。长江现在不吹风。”
“外面是嘉陵江,正吹得起劲呢。”
小伙子也是一个人憋久了,话匣子一打开,很快就和罗文武你来我往了。
而罗文武则心里雀跃。费了那么大的劲,终于确定了自己是在北边还是南边。
重庆,嘉陵江和长江于朝天门交汇。
城北就是嘉陵江,城南就是长江。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渝中母城,城南沿线靠长江,城北沿线靠嘉陵江。
但不管怎么说,他至少确定现在就在城北。不管是城区北岸还是城市北面,总之是方位北。
换句话来说,刀人组织的总部就在北面。而刚才他故意提到没有蛐蛐和青蛙,就是想试试看这是不是在江边。
果然小伙子没让他失望,几句话就告诉他关押他的地方就在江边,那这肯定不在城内。
因为渝中北岸的江边还真没什么建筑物可发展成组织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