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先找到云逸再说。”
从秀禾庄出来,胡吕二人就讨论起来。
由于店员说漏嘴,胡笳他们才知道,这云逸啊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了绣庄。听说因为她和老板有些龃龉,所以人走后,店里也不准再提她的名字。
为此,胡笳和吕青青直接找到店老板张庆,表明身份后,张庆这才说悠悠叹道:他之所以隐瞒云逸一事,那是因为这人不吉祥。
要知道婚服店嘛,新人都图一个吉利,但是一个曾经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绣娘即使活计再好,也没人敢要她做的衣服。
甚至很多时候,有客人明明已经选好了衣服,但是听说店里有这么一个人都不敢要货了。不管他怎么解释,说这衣服并非出自云逸之手,但是那些客人就是不要。
实在没办法,张庆就辞掉了云逸。
这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毕竟商人嘛,逐利。至于云逸的去向,张庆则说不知道,但是那个店员却说,云逸离去后,云逸的丈夫还来店里找过张庆,当时老板被云逸的丈夫揍得老惨了。
不过针对这事,张庆只解释是个误会,说是对方记恨自己解雇了云逸,为了店铺的影响,他最后给了点钱,算是把事给了了。
胡吕二人并排而行,试图从了解的情况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很快,他们的沉思就被街上的嘈杂声给打断了,就在不远处,一栋吊脚楼竟然冒起了火光,等胡吕二人赶到现场时,火势已被完全扑灭,只剩下吊脚楼的左侧外墙面留下的黑迹。
“鬼火!凭空冒出来的。”
“造孽哦,这是先人的惩罚。”
现场的人七嘴八舌,胡笳和吕青青不动声色地查看周边,毫无异常。
很显然,没有看到纵火之人。
“你说,那个鬼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青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抓到那个散布流言的人。
“难道你信鬼神?”胡笳问她。
“我信我自己。”吕青青笑笑。
“其实我对这事也蛮感兴趣的,那个纵火之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放的火?让我很好奇啊。”胡笳看着那墙面的黑迹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查?”这话在吕青青听来就莫名其妙了,你不是神探吗?有疑惑那就解惑啊。
“没时间。”胡笳撇撇嘴。
什么?
“你会没时间?你不会是觉得这案子太小不愿意查吧?”吕青青揶揄道。
“在我这,案子没有大小之分,只有破没破的区别。”胡笳一脸正色。
“那你为什么不查查这个散布流言的人?因为流言,搞得迁坟工作一直不能顺利进行。”吕青青并不是不相信胡笳的话,她只是觉得奇怪。
“我从不同时接两起案件。我喜欢一件一件的办妥理顺后再做另外的事。”
“可万一两个案子都很急呢?”
“这不还有你吗?”
吕青青无语。
什么臭毛病!
……
晚上,吕青青刚进家门,弟弟多宝就跑了过来。
“姐,今天先生教了两个新字。”
“啥字?”
“缸”和“岗”。
说着,多宝用木棍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将两字写了出来。
对于这个弟弟,吕青青很是疼爱。别看孩子才10岁,但很是聪明懂事。自从家里父母早亡后,一直都是姐弟俩相依为命。
“这两个字有什么说头吗?”
“先生说了,以前乱葬岗那边叫做‘七星缸’,后来才改名叫‘七星岗’,让我们可别写错了。”
“为什么改名啊?”
“因为没缸了啊?”
没缸?
看到姐姐一脸不解,多宝得意地向她讲述着自己听来的故事。
原来,通远门片区因为地势太高不易蓄水,所以历来都是重庆的走水重灾区。
为了解决这一困局,当地政府专门请了高人指点,在城门外造了七大石水缸,并将那七口大水缸摆成北斗七星阵,柄指向南纪门。声称这七口大水缸能够阻拦火魔入城。从此那个地方便取名为“七星缸”。
后来随着城市建设,这些石缸也被毁了,加之坟山本身就是山岗,所以大家就把“缸”叫成了“岗”。
“大家都在传,因为政府强制大家迁坟,激怒了先人,所以它才降临大火惩罚我们。如果继续迁坟,还会有更多的先人生气,到时候大火会烧光重庆城。”多宝把自己听来的故事说了一遍。
七星缸?
七星岗?
迁坟、流言、鬼火、先人?
不管是鬼火,还是水缸的流言,都绕不开一件事,那就是迁坟。纵火之人正利用鬼神之说引起市民的恐慌,从而达到阻止政府迁坟的目的。
可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要知道,迁坟是有钱能拿的啊。
别扯什么乱动尸骨会惊扰先人,葬在乱坟岗的人往上数几辈都是贫民,如果先人庇护真的有用,还能把后人佑得一穷二白?
所以,背后的原因一定不是这个。
那一晚,吕青青翻来覆去地没睡着,她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