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中,小雪儿小脸惨白地依偎在段星阑的怀中,段星阑有些心疼地探了一下她的额,确认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
“段哥哥只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买好吃的不带你,你看看你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段星阑絮絮叨叨地说着。
虽然小雪儿被自己带回来好生养了半个多月,脸上总算是多了些红润,也长了些肉,但她底子太差,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小雪儿嘿嘿一笑,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没关系,小雪儿命贱,没那么容易死。”
段星阑听到‘死’这个字眼,不禁心头一跳,他皱了皱眉,狠狠地捏了一下小雪儿的鼻头,直到听见她求饶才松手。
“往后不许这么说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只是这生气的表象下全是关切。
“好的段哥哥。”小雪儿往段星阑的怀中拱了拱,企图找一个软和的位置。
“殿下,我们到了。”驱车的侍卫小声提醒着。
“嗯。”段星阑用狐裘将小雪儿裹紧包好,这才带她下车走向容府。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故友来访。”
看门的家丁略带狐疑地扫视了一下段星阑,见他穿着打扮也不似穷人家,犹豫再三还是进门通报了。
今日容依楠难得有空辅导容玉泽功课,听到通报的她也有些茫然,听家丁的描述,她对这么个穿着贵气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没什么印象。
“罢了,先让他进来吧。”
自从上次苍雪岚在丁成安面前表达了对自己的重视之后,容家的生意也好做了不少。
从前看她一个弱女子好欺负还有人来隔三岔五地挑事,现在这样的人都没了,可能是暗地里被丁州牧解决掉了。
托苍雪岚的福,容家的事业蒸蒸日上,代价就是容依楠的休息日也变得越来越少,最近她也不得不开始听从苍雪岚的劝诫,将一些权利下放下去。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不过一旦形成了固定的体系,一定比自己一个人撑着要好多了。
段星阑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缓步走进了容依楠的视线中,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惊讶的反应,身旁的容玉泽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拍花子的!姐姐快报官!报官把他抓起来!”
段星阑的脸色微沉,他瞥了一眼这小男孩,似乎那日的孩子中也有他,只是没想到他是容依楠的弟弟容玉泽。
容依楠脸色微变,她赶忙捂住了容玉泽的嘴:“嘘,瞎喊什么呢?这可是沉王大人,怎么可能是那拍花子的?”
说着她回头一脸歉意地向段星阑说道:“不好意思沉王殿下,小孩子家家,说话不过脑,还请见谅。”
“嗯。”段星阑没有多追究,而是抱着小雪儿进了前厅。
为了不让容玉泽继续捣乱,容依楠让管家将他领了下去,自己则在前厅给段星阑看茶。
“不知沉王殿下莅临寒府有何贵干?”
容依楠对这位沉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那个夜晚,他总是一脸平静地跟在苍雪岚身后,为对方鞍前马后,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听闻容家主前些日子将水榭山庄的宅子赠了出去,可有此事?”
是来问常平郡主的吗?容依楠有些犹豫,她不太确定郡主和沉王的关系如何,但同为皇族,竟连外貌都记不住,想来关系也算不上很好。
只是段星阑为何知道自己将宅子赠与了苍雪岚?不会刚巧他就住附近吧?
“确有此事,此宅赠给了我一好友。”容依楠的用词有些暧昧不清,她低头对上了小雪儿的眼,下意识冲对方微笑。
小雪儿也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顺便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右脚踝上的金铃铛。
容依楠一怔,沉王不是最讨厌别人模仿苍雪岚的穿戴吗?怎的现在抱了个戴着金铃铛的女娃?
这女娃和苍雪岚什么关系?莫不是苍雪岚的亲生孩子?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就在容依楠胡思乱想的时候段星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那人是何身份?”
“她啊……”电光火石间容依楠的思绪回转了上千回。
也许沉王也和自己一样,将常平郡主当做那些慕名追求对方的庸脂俗粉了。
保不齐现在段星阑正在怀疑自己别有用心,特地将一个长相和前任魔教圣女如此相似的人安排到水榭山庄去,只为了搭上他这条船。
想到这里容依楠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要是被沉王迁怒了,苍雪岚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
只是……常平郡主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沉王殿下,我那好友身世可怜,出生便没了父母,自小便是孤身一人,此行来泉陵州又无住所,我才将那闲置许久的宅子赠与她的,并非有意为之。”
段星阑总算是察觉到了容依楠抵触的态度了,他微微皱了皱眉:“本王没说你是故意的。”
段星阑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到现在的态度都说不上太好,他轻咳一声,语气平和:“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女子的身份。”
容依楠恍然大悟,想必沉王是去调查了苍雪岚的身份,只是同为皇族,身份行踪都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