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没骂谁……”席夏槐头也不敢回,生怕魔教圣女一个不爽又让她去做什么折辱人的事。
昨日自己只是顶撞了这魔女几句就被罚洗全圣女殿的脏衣,今日骂她叫她听到了还不得打发自己去刷遍全圣女殿的恭桶?
一想到这里,席夏槐抖得更厉害了。
苍雪岚看她这兔子样,觉得有点好笑:“行了,起来吧,不用你洗了,我给你带了早餐。”
她一边说,一边将尚还热乎的包子往席夏槐鼻子下一递,浓烈的香气将席夏槐的魂都勾起来了。
席夏槐一把抢过苍雪岚手里的盆子,她随意把手在身上揩了揩,毫不顾忌形象,直接上手抓着就吃。
“行了,慢点吃,谁跟你抢似的。”就她这架势,活像饿了三天的灾民。
也不怪席夏槐这样,昨日中午他们突然被劫,一路兼程赶回北域,就为了晚上和圣女见一面。
再然后她就被打发去浣洗坊洗了一夜的衣物,算下来她已经将近整整一日没有进食了。
“咳咳……”席夏槐吃得太快,果然呛到了。
好在一旁有人递了杯温茶过来,席夏槐接过一饮而尽:“谢谢啊,你真是个大好人。”
她一抬头,那递茶之人不是苍雪岚又是谁?
苍雪岚眉头一挑:“哦?原来我是个大好人?”
席夏槐不敢回话,只是继续吃着碟子里的肉包。
“好吃吗?”
席夏槐低眉顺眼:“回圣女殿下,好吃。”
苍雪岚恶劣地勾起唇角:“好吃就好,毕竟是拿你师兄换的。”
席夏槐闻言猛地一抬头:“我师兄怎么了?!你把他做成了肉包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可怜的大师兄,本想来这魔域将魔族一网打尽,不曾想这般简简单单丢了性命。
席夏槐颤抖着将盆里仅剩的两个肉包捧起:“呜呜……师兄你死得好惨啊……呜呜……”
这次苍雪岚和系统同时皱起了眉。
‘这女主……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别这么说宿主,她只是……性子直,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弯弯绕绕……】
女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看她马上都要抱着两个肉包去下葬了,苍雪岚才开口:“行了别哭了。”
“嗝,你懂什么?呜呜,我和师兄自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现在他死了,我可怎么和师尊交代啊……呜呜……”
在那之前应该想想怎么和皇帝交代吧?苍雪岚不是很理解她的脑回路。
“行了你师兄没死,他现在在后山给我的宝贝桃树施肥。”苍雪岚抽出一条帕子,满脸嫌弃地扔到了席夏槐的脸上。
席夏槐闻言扒下了那条帕子,瞪大了一双杏眼看向苍雪岚:“真的吗?”
“真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没有吃人肉的爱好。”真不知道那所谓的太扶真人到底是怎么教的,两个徒弟一个呆一个傻。
席夏槐拿起帕子将自己的脸胡乱擦了一通,这才破涕为笑:“嘿嘿那就好,圣女殿下你可真是大好人。”
苍雪岚已经懒得纠正她了。
“柴雨柴雪。”左百左千不在,只能使唤其他人了。
“属下在。”
“嗝!”两名侍女模样的女子突然出现在浣洗坊,将席夏槐吓得打了个哭嗝。
“把她带下去洗干净,换身衣裳,送到……听雨轩去吧,一日三餐记得按时送。”苍雪岚可没有虐待傻子的爱好。
听雨轩,听起来这么文艺,不会是魔女的金屋吧?难道她还是想对自己下手吗?
才刚高兴了没一会儿的席夏槐立马变得满脸绝望,她手里还抓着那两个肉包子,浑身僵硬地被柴雨柴雪架走了。
席夏槐顺从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又换了身干净的白裙,上好的丝绸穿起来很舒服。
没想到魔教圣女还是个会享受生活的,确实她昨日洗的衣物里基本都是些丝绸和细罗,都是顶好的布料。
柴雨柴雪将她送到了听雨轩就退守到院子里去了,看来这个房间就是她的活动范围了。
席夏槐里里外外将房间看了一遍,怎么看都和寻常人家并无不同,她还以为既然是魔教,起码要在房里放些刑具。
譬如什么鞭子、镣铐、棍子什么的,想到这些席夏槐捂住了脸躺到了床上。
万一……万一那魔女真要自己侍寝,那可怎么办……
席夏槐抠了抠身下的棉被,床上细细地垫了三层被絮,上面还有好闻的阳光的味道,看来在她洗澡的时候有人特地来更换过。
如今她和师兄武功都被封住了,这魔女也完全没给他们机会碰头,更别提往外传信了。
席夏槐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她越想心里越乱,越想眼皮越沉,最后她终于扛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