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看着那火光冲天的地方,整个人愣住,身子发抖,睚眦欲裂。
叶凡的声音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轻轻的说,却带着漫天的寒意:“可别以为我是在吓你哦。”
陈立的心沉到谷底。
身子发软,满眼失神的噗通跪倒在地。
而后他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叶凡,眼神恶毒到不行,紧咬牙关,一字一句,泣血般咒道:“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注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叶凡笑了。
呵呵呵。
笑的很轻松,又很难以言明。
他笑着说:“这世道是怎么了?”
“我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对你做了一遍而已,你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我叶家一百多口人因为你被灭,如今我只是灭了你家三四口人而已,你怎就恨我如此?”
“只许你害人,不许人害你?这是踏马的什么狗屁道理?!”
而后,叶凡冷静下来。
蹲下来,来到陈立耳边,轻声说道:“好了,现在你孑然一身,可以跟我说了,站在你身后的,是谁?”
听闻此话,陈立双眸陡然睁大。
……
回房后的柳亦如辗转难眠,终是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她脑海中总有叶凡的身影闪过。
今天的叶凡跟印象中的大有不同。
尽管还是话很少,但气质上,却有了一天一地的差别。
三年前的叶凡,话很少,很自卑,对一切事都逆来顺受,一切事都咽进肚子里。
虽然是上门冲喜的赘婿,柳亦如还是想把他当个男人来看。
只可惜,那时叶凡的表现,实在一言难尽。
可是三年后,叶凡被人带走后归来,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依旧话很少,但那眼神中,却带了许多难以言明的情绪。面对父母带给他的不公,他会直言拒绝。
尽管有些事他不会多言,但在柳亦如眼中,她觉得那是叶凡不把那些事放在眼里,不值得他上心。
……只过去三年而已,为何一个人会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在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
柳亦如辗转难眠。
终是泄气的叹了口气,穿好睡衣,踩着棉拖,敲响了客房的房门。
却没有回应。
她眸子一横,冷哼一声,直接将门推开。
里面没人。
没人?
他去了哪儿?
柳亦如心下疑惑,来到楼下客厅。
爸妈还没睡,一个看着电视,一个看着报纸。
“爸妈,叶凡去哪儿了?”
柳亦如问。
夫妻俩没看柳亦如一眼,高雪琴盯着电视,吃着果脯,“没在房里吗?”
“刚去看了,不在。”
“那就不知道了。”
柳亦如皱皱眉头,“这都十点多了,这么晚他出去干什么去了?”
“爱去哪儿去哪儿,死在外边才好。”高雪琴嘴不饶人的说着。
柳亦如直接当做没听到,翻了个白眼准备回房去。
高雪琴似是想到了什么,叫住她:“正好你来了,我跟你爸正想跟你说件事呢。”
说着她关掉电视,拍拍沙发,示意柳亦如坐下。
柳亦如狐疑的坐在沙发上。
高雪琴看看柳金山,而后笑着道:“亦如啊,你今年28岁了吧?”
柳亦如当即就是眸子一眯,“27岁。”
“我知道,可你不是刚过了生日吗?虚岁也有个28了。”
柳亦如错愕的道:“我生日还有两个月呢?你们连我生日都不记得?!”
高雪琴神色一滞,而后讪笑一声,“这都不是重要事儿,你27岁?27岁更好,年纪不算大,想来人家明强应该不会嫌弃。”
柳金山听着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收敛,没说什么,依旧看着报纸。
柳亦如一听这话,当即起身,面沉如水,语气也变得很是不好:“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了。”
高雪琴急了,“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妈还没说完呢!怎么?对明强不满意?”
柳亦如咬咬嘴唇。
何止是不满意?!
她都想不明白了。
今天黄明强都跟他们家撕破脸皮了,怎么到了晚上,爸妈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怎么个意思?还想撮合我跟黄明强?!
“不满意也没事啊,我跟你爸也有些看不上他,但谁叫他是黄家的呢?那既然你不满意他,那咱就想想其他人。”
高雪琴沉吟了声:“嗯,现在四大家里,年龄合适的貌似没有了,武家的二当家今年才四十来岁吧?年纪也不算很大,最主要的是,他刚刚丧偶,亦如去的话正合适。”
柳金山放下报纸,敲敲桌子:“我早就让你考虑他了嘛!谁叫你还对那黄明强抱有什么幻想!”
柳亦如脸色已经发黑了。
本以为这只是母亲的主意,可没成想,父亲也早已拍板了,甚至还给她找了个老男人!
她对这个家庭已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