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你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唐梨的事情，还不赶紧招来！”
光是想想顾慧妍头皮就开始发麻，胸腔里的怒火就已经直冲天灵盖。
杜衡眼神落到眼前瘦小的小男孩儿身上，停顿片刻，“我不认识他。”
“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狡辩？！”顾慧妍气得撸起袖子，“小朋友，你别怕，直说这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绝对会让他负责的！”
唐梨确实也惊讶，可没有顾慧妍那么激动，擦了擦嘴，看向挑起这件事的女人，“安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姐眨眼，见顾慧妍那怒气冲冲地模样，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场景着实引人误会。
“不是，各位误会了，付杰跟这位先生没关系。”
这样解释似乎更令人迷糊了。
安姐轻拍拍一瞬不瞬盯着杜衡的付杰，经过这段时间的吃好喝好地休养，小少年的嗓子已经恢复了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清脆，保证每个人都不会错听他的话。
“我见过你，在那个可怕恐怖的地方。”
唐梨手一颤，滚烫的汤汁差点溅到身上，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付善玉手里的照片。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下碗，不动声色地问，“详细说说看。”
付杰两手握住衣角，开口却没停顿，似乎这些日子已经在暗地里排演过无数次，“我六岁的时候被我奶奶带到镇上卖了。”
顾慧妍一怔，下意
识打断了他，“等会儿，你今年几岁？”
付杰，“11岁了。”
段磊不禁又看了看他矮小的身形，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你今年才四五岁，就算是末世营养不良，可也不会一直不长吧。”
付杰攥紧衣角的手更加用力，甚至都能看见手背上XX的青筋，似乎陷入了如噩梦一般的记忆，“是那些坏人给我打了针，很多针。他们把我绑在一张冷冰冰的床上，绑住我的手脚，我根本不能动，他们很多人围着我，给我打针。”
唐梨下意识握住杜衡的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付杰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不动如山的杜衡，“那天你逃走的时候，路过我的房间，炸毁了门，我才能逃出来。”
“不，应该说是哥哥你炸了那个地方，我们才能得救。”
安姐示意付杰把东西拿出来。
付杰撩起扎进裤腰的上衣，露出在腰间紧紧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黑线，显得小少年还没巴掌大的腰更细了。
这近乎自虐的行为，却只是为了保护好挂在黑线末端的一个铁环。
因为打的是死结，还是唐梨拿出剪刀，才把东西取了下来。
铁环不大，戴在付杰手腕上差不多大小，外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划痕，昭示着小少年这些年跌宕起伏的求生路。
“3，8，2，6。”
指尖摩挲着凹陷处，唐梨缓慢辨认出有些模糊的字眼。
付杰点
头，“在那里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3826。”
唐梨深吸一口气，“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付杰，“我也说不清楚，我跑出来后就一直逃啊逃，我没有家，饿了就捡垃圾吃，晚上就在路边睡觉。没多久，很多人都变成了丧尸。”
安姐接过话头，“我在三年前就收留了这个孩子，当时他混在一些北上的队伍里，生病了没人管。那支队伍是从S城出发，并结合付杰的一些描述，我觉得他口中疑似非法实验室的地方应该就在S城。”
“这些年我也让人去调查过，可末世前S城人口众多，末世后丧尸、变异兽也数不胜数，我能力有限，只能在边缘地带搜寻。另外S城是付善玉的地盘，我又怕大张旗鼓地泄露风声，引来背后之人注意。毕竟末世前就能拿活生生的人做实验，这些人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容小觑。”
安姐紧紧盯着杜衡，“现在付杰找到了一个当事人，也算是终于能有个定论了。”
顾慧妍摆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等等，如果是末世前，遇到这种事情，那打击犯罪是应该的，可现在都末世了，你紧抓着一个非法实验室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付杰确认他有听到类似病毒之类的字眼。”安姐语出惊人，“丧尸电影都看过吧？谁知道这场灭顶之灾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假若是后者，那买
走付杰的那个实验室就十分可疑，说不定会有结束这场灾难的资料。我认为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应该试试。”
顾慧妍和段磊下意识点头，如果换做是他们也会这么选择。
谁不想过回以前安稳的日子？
安姐目光灼灼，“杜小哥，你应该比付杰知道更多内情，那个实验室究竟是不是结束这一切的关键？”
听闻院中的交谈声，屋内没睡着的人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