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唐梨的感谢,顾盛茁轻颔首,刻板的语气十分公式化,“不客气,我替基地所有幸存者感谢唐小姐的慷概解囊。”
虽然已经猜到顾盛茁会帮助她的原因大概率是他已经知晓了捐献医药设备的人是自己,可唐梨还是控制不住开心。
很快唐梨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经由此一事,似乎不管是谁做事儿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寿宴进行得非常顺利,至少压轴出场的贺老爷子在贺喜声中笑得脸上的每条褶皱都写满了开怀。
对于唐梨一行人来说,大概就是饭菜很好,厨师手艺非常棒。
同一桌的人都聊天喝酒,交流感情,唐梨他们则贯彻了干饭的宗旨,把肚子都塞满了。
期间也有人将话题往唐梨身上引,言语间,都是在打听唐梨跟贺、顾两家的关系。
唐梨反应冷淡,几句话便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看出唐梨不欲与他们深交的人暗自翻了几个白眼,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甚至还有人忍不住说了几句挤兑的话。
这些唐梨都当做耳旁风,挑衅的人也不敢太过分,最后讪讪一笑,给自己造台阶下,找别人说话去了。
吃完饭,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约了有意向的合作对象组织另外的活动,也有部分人决定离开。
后者中,最先辞行的便是顾家人,连带着顾家一派都相继离开。
一时间,院子里竟少了大半人,难怪李闲直言以后
基地会是顾家的天下。
原本打算早些离开的唐梨却因为那个奇怪的侍者,暂时留在了贺家。
还在应对客人的贺谦听到唐梨想去见侍者后,便准备亲自带她过去,在被唐梨婉拒后,贺谦又以这是贺家管教不严,他责无旁贷为由,让唐梨根本无法拒绝。
人被关押在贺家后院闲置的空房里,这一路走过去,贺谦还介绍了一下贺家这院子的历史,时间可以追溯到百年前,曾是王公贵族的府邸。
唐梨顺着贺谦的话一路奉承,将人哄得眉开眼笑。
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烂布条的侍者一瞧见贺谦便呜呜直叫起来。
贺谦让人拿走他嘴里的东西,侍者顿时求饶,“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就是个意外。我在贺家干了两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出过错,先生求您相信我。”
贺谦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记住一个下人的相貌,更何况比起一个随时都可以更换的下人,他自然更加在意有利用价值的唐梨。
“唐小姐准备怎么做?贺家可以配合。”
言下之意,即便唐梨想要严刑逼供,贺谦不仅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在旁边递工具。
侍者直瞪瞪地看着贺谦,震惊得嘴里都忘记继续求饶,根本不愿相信,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唐梨轻蔑地笑了笑,凭空取出一支注射用的针管,“一支吐真剂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
”
贺谦眼神顿时一暗,看向唐梨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审视,良久才意味深长道,“没想到连这种药物唐小姐都能弄到手,真是后生可畏呀!”
唐梨漫不经心道,“意外所得,比起贺家,不值一提。”
贺谦摇头,“此话差矣,贺家也是靠像唐小姐这样的人才支撑起来的。贺家最看重的就是有能力的人。”
唐梨脸上带笑,却没接话。
贺谦也不急,亲眼看着杜衡伸手接过针管,径直走向侍者。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在影视剧里,吐真剂就是会让人上瘾的玩意儿,沾上就是生不如死。
侍者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针头靠近,害怕得大叫起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唐梨眼神冷漠,“可我现在不信你了。”
杜衡半蹲在侍者面前,不容拒绝地将针管里的液体统统注射进他的身体。
“你会感觉身体不断下沉,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清晰感觉到手臂上一凉的侍者整个人开始哆嗦,惊惧中与杜衡对上视线,琥珀色的眼瞳在窗外透进的光线里透亮得仿佛来自神明的注视,磁性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荡。
“你会听我的话,如实回答每个问题。”
侍者张开了嘴,“是的,我会。”
贺谦久闻吐真剂大名 ,却是第一次亲眼见证效果,他瞬间心动了,“唐小姐,你售卖的物资里有这个……”
唐梨,“贺
先生,这是我们搜集药品时,偶然从医院里找到的。这些年陆陆续续用在别处,已经没有存货了。”
贺谦不知信没信,反正面上看起来非常遗憾。
唐梨开解道,“精神系异能者一样可以做到此事,贺先生何必忧愁?我是因为队伍里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难道堂堂贺家还招揽不到一个精神系?”
贺谦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释然了,“还是唐小姐想得通透。”
唐梨笑而不语,两人继续看杜衡问话。
“你在宴席上为难唐梨的行为是故意的吗?”
“是。”
“背后是有人指使?”
“是。”
侍者回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