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抚失去亲人的幸存者,那些还在住院的病人也不能忽视。他们很多都是家庭的顶梁柱,我们得考虑修养期间他们家庭没有经济来源,需要特别补助。”
王伯认真听着顾惊羽的吩咐,一一回答道,“顾氏联系了所有不幸去世的受害者的家人,依照他们的意愿,让受害者入土为安或者用冰棺保存遗体。”
“对生活上有困难的家庭,我们给予补偿、介绍工作或者安排护工,基本保障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不过大部分受害者家属情绪很激动,更希望的是能处理罪魁祸首,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顾惊羽翻看着所有病人的资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基地里最普通的幸存者。
他们干着辛苦的工作,努力维系着生活,难得遇到一次放松的宴席,可以节省一笔日常开销,却惹来一场无妄之灾。
“怎么能不生气?把民生当做儿戏,贺家真是毫无底线。”
王伯,“贺家二少也进了医院,这稍微减轻了群众们的怒火。”
顾惊羽冷笑一声,“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脑子里装的也不全是水。”
王伯微微一笑,贺家二少的作风圈内人大多知晓,他在食堂吃饭这件事就经不起推敲。
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情急之下的公关举动。
看,只需要贺家少爷进一趟医院,公众加诸在贺家头上的怒火便转移走了大半,炮火集中在了调换物资
和管控不严的管理者,以及今日庆祝宴席的举行者身上。
王伯瞧着顾惊羽冷厉的面色,心知他是在为贺家的举措不满。
分明是贺家出了问题,却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将顾筱筱推到了风口浪尖……
“小姐,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生吗?”
顾惊羽推开门,就见顾筱筱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里。
夏日临近,头顶的太阳就如一个大火球,将地面晒得滚烫。
这般灼热的光线,哪怕是做惯了体力活的老手都经不住,更何况娇生惯养的顾筱筱。
“最近难道流行健康美?你想把自己晒成黑皮?”
顾惊羽几步上前,将人拉回屋檐下,神色不满,“昨天就交代过你不要出门,今天一大早你就偷溜了出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听完此话的王伯不禁轻扬眉,反正他没当真。
顾惊羽以为顾筱筱会跳起来反驳,看她却反常地一声不吭。
顾惊羽眼底阴郁之色愈发粘稠,他伸手盖住顾筱筱的脑袋,“昨天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去在意外面的言论,哥哥会处理好一切。”
顾筱筱忽然一下子撞进顾惊羽怀里,两手抬起,环住顾惊羽的脖子。
顾惊羽发出一声闷哼,头皮一疼,像是被顾筱筱的手链缠住了头发。
这感觉真是似曾相识,最近他后脑勺受的苦难似乎有点多。
不着边际的念头一闪而逝,顾惊羽
手掌盖住顾筱筱的后脑勺,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风雨阻挡在外。
整张脸都藏在他颈窝的小姑娘像在外受尽了欺负的猫崽儿,只能回到窝里软绵绵地蹭着家里人发泄委屈。
“最近就待在家里,母亲晚上也会回来。”
一言不发地顾筱筱终于“嗯”了一声,难得如此乖巧,“我要去洗漱,臭。”
顾惊羽掐住她的腮帮子,“你也知道自己臭烘烘的?到处瞎跑,流了一身汗,还往我身上扑,故意的?”
顾筱筱拍开了他的手,凶巴巴地哼了一声,便跑了。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院角,顾惊羽扬起的唇角缓缓放平,微微侧首,明亮的日光模糊了他的的容颜,王伯只听见他的声音冷硬如磐石。
“有些人一心只想发泄,脑子不太好使,就帮他们清醒清醒。”
王伯微颔首,“我会安排人引导舆论,将焦点转移到被抓的犯人身上去的。那些四处散布针对小姐言论的人,也都派人盯着,若是背后有人指使,我们第一时间便会接到消息。”
顾惊羽捏了捏指腹,“调查小组那边什么消息?”
王伯,“食堂的人已经认罪,不过那个叫唐富瑞的后勤部部长还盼着贺家来救他,在审讯室里大闹了一通,不过螳臂挡车罢了。调查组准备顺着这条线将所有过参与此事的人都揪出来,估计宣判的日子还得往后延两天。”
顾惊羽略显不满,“帮调查
组一把,事情越早解决对筱筱的影响就越小。”
“明白了。”王伯点头,随即想起另外一件事,“明天就是贺老爷子的寿宴,可出了这档子事,那这宴席?”
顾惊羽冷笑,“定会照常举办。贺家越是遭难,这老东西越要把面子挣回来。明天去走个过场,露个面就是了,不要太高调。”
王伯本想下去做准备,却听顾惊羽又叫住了他,“给筱筱准备些低调又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小姑娘爱美。”
王伯不禁笑,“少爷,整个家里就你最宠小姐,你还嘴硬。”
顾惊羽瞥了笑眯眯的老人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疼她疼谁?”
“对了,那丫头平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