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春悚然一惊,“你没说漏嘴吧。”
杜衡摇头,“我跑了。”
王晓春,“……”
这跟承认了有什么区别?
王晓春一言难尽地瞥了杜衡一眼,提醒道,“别忘了你最初的目的,你可得硬下心,闭上嘴,别让唐姐晓得了。”
杜衡点头。
两人如同地下党接头,商量好事情,前后脚走出门。
结果两人心有所感似地抬头,就见唐梨手肘撑着阳台围栏,半托着脸,漫不经心地垂下头。
唐梨is watching you!
杜衡&王晓春,“……”
一瞬间,两人跟逃不出如来手心的孙猴子感同身受了。
……
夜深了,通向小镇的马路上,一行由轿车、面包车组成的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一个瘦高个从车内探出头来,他单手撑在车窗上,露出左手虎口处的蝎子纹身。
“彪哥,前面的路又被车给挡了,数量太多了,撞不过去,得费点劲儿挪开才行。”
队伍最中心,被尖锥、铁架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轿车里,走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他望着被废弃车辆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一脚将烟头踩灭,“原地休整,明天继续赶路。”
听到他的命令,车内的人顿时下车,一溜的三尺壮汉。
不需要人吩咐,他们便各自散开,寻找落脚点、搬运物资、找柴火……一切都秩序井然,相当有默契。
不过,这有条不紊的场面很快就被打破。
“范三儿,这两人交给你看着,我去放个水,
这一路上都快憋死老子了。”
瘦高个,也就是范三儿,从第一辆车走到最后,瞧了眼被生拉硬拽,拖下车的一男一女,冲说话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你TM就是不想看我歇口气!就算借给这两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逃跑,有必要让我盯着?”
说着,范三儿还伸出脚尖踢了踢畏畏缩缩的男人,“小子,你说是不是?”
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的男人抖了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身旁的女人挡到身后。
“对,大哥说得对!我们没想逃。几位大哥,好汉,咱们有话好说,别碰我儿子。”
范三儿没想到他不过是随意碰了碰年轻男人,就引来他妈这么大的反应。
瞧着眼前妇女这护犊子的架势,再看看心安理地藏在女人身后的青壮年,范三儿眼底满是鄙夷。
“谁稀罕碰你儿子,老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没把的孬种。”
王英原本还讨好卖乖,可一听这人竟然骂她从小护到大的眼珠子,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你说话这么难听,是吃fen……”
王乐豪赶紧捂住王英嘴巴,低声下气地道歉,“对,是我不配,碍着您的眼了,大哥您别跟我们计较。”
范三儿本来还因王英竟敢顶撞他而愤怒,结果看到王乐豪秒认怂,他顿时就没了兴趣,只发出一声轻蔑的“嘁”。
“你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遇到事儿第一时间就会把女人给推出去挡刀,废物。”
范三儿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回忆,语气都变得有些飘渺。
“我见过一对年轻夫妻就是这样,妻子长得很漂亮,特别是那一身皮肤,又白又滑。”
王乐豪虽然怂拉着脑袋,可听到这描述,还是下意识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劲儿。
但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王乐豪也只能压下这点小情绪。
“结果遇到危险时,男人毫不犹豫地就把老婆推了出来,自己拼命求饶,说只要放过他,老婆可以随意处置。”
范三儿嘿嘿笑了起来,眼睛都冒着光。
“那是老子玩儿得最高兴的一次,之后的几个女人都没这次爽快!那女人又哭又叫,可带劲儿了。就是不禁弄,才一天就玩得半死不活的了。”
“她那个老公就是个只会跪地求饶的废物,一点都不敢反抗,就跟你一样。”
范三儿盯着面色惨白,就连双腿都不由得开始哆嗦的王乐豪,得意洋洋地一挑眉,“小子,你听过我的名头。”
陈述的语气让王乐豪根本不敢否认。
分明是凉爽的秋夜,还时不时刮着阵阵冷风,可王乐豪额头上却冒出了层层细汗。
他斟酌再三,生怕自己一个字眼没说对,就惹来这群穷凶极恶的罪犯痛下杀手。
没错,就是这群!
他和王英离开临时安全区后,废了大力气才搜够汽油,准备继续找汽车时,便撞上了这支从邻县过来的队伍。
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抢了王乐豪积攒下来的物资,还想将他们丢去喂丧尸。
情急
之下,王乐豪只得以“他知道哪里有更多物资”为由,勉强捡回他和母亲的小命。
这一路上,他总觉得这群人里有几个面孔看起来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方才范三儿自爆过往经历,王乐豪蓦然想起,他曾经被警方的高额悬赏令打动,幻想着要是能提供一两条线索,就可以轻松获得高额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