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将低级晶核丢进水桶，忽然摸出了韩婷婷的晶核，递到杜衡面前。
“这个精神系晶核等级还不错，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杜衡没动，说话声不自觉地低了些，“对我而言，不管是哪一系异能的晶核都是一样的。”
唐梨挖取晶核的动作没停，仿佛只是听到一句今天天气真不错。
“想不到你还挺好养，不管什么晶核都用得上。嗯……是个不错的优点。”
杜衡侧眸，盯着唐梨，“我的异能很特殊，你应该
也察觉到了。之前一直没向你坦白，是担心你会害怕。”
唐梨放下弯刀，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唐梨专注盯视的举动，让杜衡悄然错开了视线，回避的姿态暴露了他的不安。
黑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濒死的蝶，踩在死亡边缘，等待着主的审判。
“你听过言出法随吗？”
唐梨瞳孔一震。
杜衡仿佛没感觉她的错愕，继续道，“凡出口之言，皆成规则。”
唐梨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
《圣经旧约—创世记》写道。
起初神创造天地。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简而言之，谁拥有言出法随的能力便等同于造物主。
死寂在两人间蔓延。
杜衡觉得自己此刻就是等待裁决的罪人，是生是死，就在唐梨的一念之间。
唐梨长久地默不作声，让杜衡脸色逐渐褪去血色，惨白如死人。
他仓皇地抓住唐梨的手，像是在沙漠里迷路之人握紧了最后一瓶救命之水。
“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可以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别不理我。”
望着面无人色的杜衡，唐梨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艰涩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所以，我竟然是在跟神谈恋爱吗？”
杜衡，“？”
杜衡脑子里紧绷的神经忽然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