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是这样,索性继续试验一下。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掌握好尺度已经成为关键。
若有所思的张知县向班头偷偷一招手,随即故做轻松的坐在椅子上。
会意的班头赶紧走过来,故意背对着于老四站在张知县对面。张知县悄悄一指老虎凳上的于老四,又轻轻摇摇头看一眼自己的腿部。
已经合作多年,算是心有灵犀的班头点点头。随后一转身,缓步走到被固定在老虎凳上的于老四身边,仔细观察一下对方现在的状态。
于老四的脚跟下面,已经塞进去五块木板。两条腿处于极度绷直状态,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继续增加木板肯定会造成对方双腿残废。
短暂思索之后,班头没有下令继续增加木板,而是命人拿来一桶凉水和两根皮鞭。随后亲自拿起其中的一根,对着已经处于半虚脱状态的于老四就是一顿猛抡。
另一个衙役也随之走上来,拿起皮鞭加入到殴打战队当中。
身体已经将要达到承受的极限,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于老四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低,最后没有了一丝声息。
看看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于老四,张知县只好下令把人放下来。随后命人把于老四送回牢房,直接把于老大提出来。
看着伤痕累累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弟弟,于老大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悲凉。心中非常清楚,接下来自己的遭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是事情已经如此,除去面对之已然别无选择。
整个过程可以算是刚才的翻版,只是相对来说要比于老四的遭遇稍稍好一些。半个多时辰之后,遍体鳞伤的于老大被送回牢房当中。
一直站在过道一侧的王管家,此时的水蛇腰已然变得不是十分清晰。心中非常清楚,下一个肯定是自己。
看一眼放在大堂上的夹棍和老虎凳等刑具,王管家赶紧收回目光。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跪下回话!”
还没等王管家稳定下来,侧面便传来一声断喝。
知道犟嘴的下场肯定是多挨打,王管家十分顺从的跪在大堂上。此时看上去,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江湖悍匪。
“下跪何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如实招来!”
折腾到现在的地步,张知县也不免有一点信心不足。下面的小喽啰确实不知情,而主要人物又都是名副其实的悍匪,怎么可能轻易招供。
最关键的问题,是没能拿到证据。否则,即使几个人不招供也无关紧要。
“小人姓王,本名王全力!乃是河西人士!”
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谨慎,王管家开始小心翼翼的做出回复。
“你是为何人做事?那一日押送的货物是什么物品?受何人指派押送货物?”
张嘴就是个三连问,张知县似乎也在不断总结经验教训。
“小人乃是地堂萧部主管家,那一日押送至海镇货物是绸缎和布匹,是受萧部主委派前来交货!”
十分谨慎的王管家说话可以算是小心翼翼,力争做到不给对方留下口实。
“大胆狂徒,那日面对官差竟敢持械拒捕,难道不知官法威严!来人,先将这个狂妄之徒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想要打人找个理由还不容易,张知县心中早已经做好打算。只要认定对方具有拒捕行为,在加上成群结队随身携带武器,就完全可以不用手下留情。
一听张知县的话,王管家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无奈和悲凉。都说最苦不过阶下囚,落到人家手里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一顿大板子打下来,王管家的水蛇腰竟然在无形中变直很多。虽然强忍着没有大声惨叫,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当询问到关于三镇大劫案的问题时,王管家自然是一口否认,说什么也不肯承认曾经参与过。
接下来的过程相差无几,可是惨烈程度却要比于老四更甚。直到被打得人事不省,才被一群衙役抬回牢房。
虽然没有任何的突破,但也算是狠狠教训了一群匪徒。这样的一场教训,对于黑鹰门士气的打击同样不可小觑。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连张知县也不得不承认,萧无影确实不是个不一般人物。仅仅一个押送货物,竟然使用两伙人来完成。
所有掌握在案的匪徒,竟然没有一个人参与。能把事情做到如此细致,这样的人物一旦成为对手,无论是谁都难免有一丝胆怯。
反正已经是这样,张知县索性把所有押运货物的人员,全都过了一遍筛子。就算是知道没事,也得暴打一顿以示警告。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两艘大船迎风破浪一路向海岛群方向行驶。站在船头的沈彦廷和唐绍,静静看着越来越黑暗的海面。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唐绍一扭头看看站在身边的沈彦廷:“二哥,咱们两个已经结拜两次,以后要是还有人觉得我们可交,是不是还可以结拜呀?”
“三弟怎么会这样问,按照相关规矩,若是一生因为有外人加入,两个人可以结拜八次,那可是有资格进入对方祖坟的!”